夜没合眼!恒大爷你处的女人多,帮兄弟分析分析,春姐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嘞?”张志勇扒拉着他肩膀,手舞足蹈,语气十分激情。
李恒叹口气:“你正月份不是说她怀孕了吗?”
闻言,刚还春潮不已的张志勇神情立即黯淡下来,显得有些沮丧:“已经5个多月了,显肚子了。”
李恒拍拍他肩膀,语重心长道:“暑假别到家呆着,跟我出去走走?”
张志勇问:“去哪?”
李恒讲:“过几天我要去一趟邵东,这月底回沪市。8月份我会去洞庭湖和京城,你一起不?”
“我靠!除了沪市,其他三个地方你都是去会女人嗬,老夫子去个屁啊去!给你当电灯泡?100瓦不够,还要1000瓦?日你大爷的!你是不是人?有没有良心?”张志勇嘴巴斗殴歪到天上去了,顿时骂骂咧咧发泄不满。
见这二货牙尖嘴利开始骂人了,李恒乐呵呵地也不跟他计较,反而放心下来。
以他对缺心眼的了解,要是真的悲伤了,那就跟死鱼一样,会找个角落蜷缩着,一动不动,拿刀劈都没用。相反,若是张嘴闭嘴脏话,那证明这小伙子还活得挺精神。
后山说是一座山,其实连着无数高山,连绵起伏,山顶常年云雾缭绕,十分壮观。
路过一片茶园时,李恒对余老师说:“这是缺心眼他们家的地,他爷爷奶奶在前几年种了茶树,每年都能出产不少茶叶,卖不少钱。”
说着,他指了指茶树中间一老人,“那就是缺心眼爷爷。”
余老师放目眺望一番,临了问缺心眼:“你怎么不去帮着摘茶叶?”
别看张志勇性子跳脱,但一向惧怕美人,何况还是书香气这么浓郁的大美人,何况还是一身份背景很牛掰的大学老师,被余老师这样一看,登时不自然起来,挠挠头憨憨地说:“春茶值钱,夏茶狗都不嗅,卖不到几个子,这么晒,爷奶他们不让我下地。”
缺心眼这说得是事实,夏茶就只能赚个人工费,请人摘是万万不能的,要亏本。而张家儿子在邵市办有砂石厂和淘金厂,平日里不缺开支,导致老勇瞧不上卖茶叶那点小钱。
路过山下的茶园,几人终于正式进到了山里。
此刻,李建国和田润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悄悄和儿子、余老师拉开了一段距离。
同样的,缺心眼也独自一人开溜了,说是要和李恒比赛,看今天谁采蘑菇多?这货倒是没多想,只是单纯地因为放不开,所以不愿意在余老师眼皮底下蹦跶,实在是太他妈的别扭了。
张志勇一直觉得:奶奶的!恒大爷这是自取灭亡叻,美人顶个屁用啊,容易减寿,还是春姐好。
等三人略微走远,李恒抖了抖手中的竹篮子,跟余老师说:“老师,我们要加把油,争取把篮子取满。”
余淑恒打量一番竹篮,又用手丈量一下,好奇问:“这个能装多少?”
农村的猪草栏貌似都差不多大小,李恒对此经验丰富,“大概能装个10来斤左右。”
余淑恒听闻有些不自信,用手扶了扶草帽边沿,“那不得采到晚上去了?”
“哪有?哪会?你这是对咱们雪峰山脉的物产资源认识不够啊,要是运气好,一两窝蘑菇就够够的了。”
李恒说着,四处望一望,然后指着右前方说:“小时候我经常去那边找,记忆中那个山弄有很多。我们过去。”
“好。”第一次进高山,余淑恒不敢乱走,而是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主要是怕虫蛇和乱七八糟的树杈。
“duangduang”
突兀传来巨大响声,余淑恒循声望过去,发现是对面那座山传来的,“这是什么声音?”
李恒道:“这是刀劈树的声音,有人在偷树。”
余淑恒惊讶:“你怎么知道人家是偷树?”
李恒讲:“那座山是我二大爷的,他老人家正月过世了。”
余淑恒失笑,又问:“那你爸妈会去看管吗?”
李恒摇头:“不会。”
余淑恒问:“为何?你们不是一家人么?”
李恒解释:“按我老妈的话讲,二大爷生前受过很多邻里的恩惠,比如穿的吃的,大伙平素没少接济他老人家。如今二大爷升天了,他名下的山和田土就当回馈给邻里吧。”
余淑恒看眼150米开外的田润娥和李建国两口子,顿时心生敬意,这是一对很豁达的夫妻,看得开,不计较蝇头小利。
莫名地,她有种想融入这个家庭的冲动。
思及此,余淑恒目光放到前面这人的后背上,久久无言。
许久没见身后说话,自顾自讲着的李恒回转身,“老师,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
“我在找蘑菇。”余淑恒回过神说。
李恒爬上一个小坡,然后朝她伸出手,“来!我拉你,你左脚昨晚还扭到了,别太过用力。”
余淑恒微笑,也伸出手,两只手互相一抓,用力把她拉了上来。
爬山一个小坡,意外地,她竟然没有松开他手的意思,反而紧紧抓牢。
李恒下意识试着要松开她,但发觉没用,侧身瞧向她时。她恰好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