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们。”他很少用到求这个字,只有两次。
一次是求他的老同学找人脉救江兰时一命,还有一次是三年前,羽翼未丰的他求父母让他娶江兰时,而不是和京城柳家联姻。那个时候时安还是一个处于初创时期的互联网公司,很多高学历的学生都不愿意朝时安投递简历,很多事情都需要梁叙自己来处理,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动不动全国飞、全球飞都是很常见的事情。有一回他刚从加州硅谷出差回来,连时差都来不及倒,便被父母一通电话喊回了家。他向来谨慎,孟诚给他开车的时候,他打电话问父母什么事情时,父母只说让他回来见个人。
等他到家时,他才发现,略拘谨地坐在自家沙发的那个中年男人是江建斌,江兰时的父亲。
他的父亲梁逸兴坐在沙发上沉着脸不说话,陈梅看见他回来,也往沙发靠背上一仰,用拿腔拿调的宁城话说:“回来啦?这人任凭我们怎么说也不走,非要听你亲口拒绝才肯死心。”
梁叙眸光黯淡了一瞬。不过他的父母向来如此,还未告诉他是什么事,便已经先一步告诉了他,无论江建斌后面说什么,他的态度都只能是拒绝。梁叙扫了江建斌一眼,因为江兰时早年的经历,他对江建斌一直没有什么好感。
他也知道江家最近的供应链出了问题,在到处找人帮忙,梁叙在梁氏的前台大厅见过江建斌一次,应当是来求父亲的,不过今天他能坐到这里,想来也是被父亲拒绝了。
可为什么是要来问他的意见?在江建斌未开口前,梁叙不大明白。江建斌匆匆站起身,看着梁叙,说:“梁总,很多年前我们两家便离得近,你当年还给我们兰时补过课,如今江家遇到这样的麻烦,你能不能稍稍伸以援手,帮江家度过难关,就当是为了兰时,好不好?只要你能帮帮我,我这边他主,把兰时嫁给你…”
陈梅在背后以一种颇是嫌弃的语气说:“为了你女儿?你以为你女儿是什么宝贝疙瘩?″
梁叙眉心蹙得很紧,他看不惯江建斌这副市侩的模样,但他说,可以让自己和江兰时结婚。
梁叙攥紧了手。
陈梅在身后催促的声音逼着他当下不得不做出决断。梁叙心一横,说:“我会考虑的。”
江建斌大喜过望,连声道谢。
陈梅却不可置信地在背后喊他的名字。
但梁家向来奉行的是丑事不能做在旁人前,一直等江建斌离开,一直作壁上观的梁逸兴才缓缓开口:“翅膀硬了?”陈梅见梁逸兴表情不对,连忙把梁叙扯过来:“快先和你爸道个歉,再把那个江建斌回绝了。”
梁叙却难得违逆他们的意思,虽低着头,却说:“我说了,我不会娶京城那个柳小姐的,我要娶江兰时。”
梁逸兴的脸沉得能滴出墨来,“怎么?时安才创办多久?就学会和你老子对着干了?”
梁叙知道这是父亲要动怒时的表情,以往他都不敢再对着父亲说半个“不”字,但这次他却没有这么做。
“爸,江建斌已经丧心病狂到了卖女求荣的地步了,江建斌不止找了我们家,他还和那个搞房地产的暴发户于宝山接触了,于宝山都五十几了,前前后后折磨死了几任老婆圈子里都清楚,如果我不娶江兰时,她就要被送给于宝山了,她今年才刚刚大学毕业,我实在不忍心看她遭受这些”梁逸兴直起了身子,看着他:“你同情她?不说这个世界了,就整个宁城,比她可怜的人多了去了,你同情地过来吗?我这么多年教你的,都教到狗肚子里去了是吗?”
“因为她不是别人,她是江兰时。"梁叙固执地看向梁逸兴,然后在他面前跪了下来,“爸,求您让我娶江兰时,我保证,即使我不通过京城柳家的助力,也能在几年之内把时安和梁氏都顾好的。”下一秒朝他而来的是重重的一巴掌。
梁逸兴下手并不轻,一巴掌下去,梁叙只觉得头嗡嗡的响,口腔里也隐隐带着血腥味。
但他并不意外。
父母早有意让他娶柳小姐,甚至在他读大学时就有意撮合他和柳小姐,不过他一次都未曾答应。
梁逸兴睨着他:“妇人之仁。”
陈梅在一旁都怔住了,她赶紧去拉扯梁叙:“你看看你这是做什么,干嘛非要惹你爸生气,快好好认个错,"她说着又看向梁逸兴,“老梁…梁叙却并不打算就此放弃,他朝前膝行了两步,说:“爸,只要您同意让我娶江兰时,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梁逸兴盯着他看了半响,说:“你既然非要执着于此,那就和我签单向对赌协议。”
梁叙立即开口:“赌什么?”
“梁氏最近有个和Adolph的合作案,卡在了让利上,你要是能按照13%的让利点谈下来,我就同意你娶江家那个,你要是谈不下来,就得同意把时安并到梁氏底下。”
这个合作案,梁氏本来的预算是16%,但是由于Adolph死死不肯松口,梁氏市场部和产品部已经谈到了19%的最高预算,但那边仍然不同意,况且Adolp是业内出了名的硬骨头,想从他手中索取利益,简直比登天还难。梁逸兴这明显是在为难他。
时安这几年由于大环境和政策的影响,作为互联网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