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胭脂……倒是红得异样。”

姜喻嘴角僵硬地扯了扯：“没、没有的事！那个…师弟还、还没醒了，我先走了！“挤出一个仓促的笑，话音未落，已飞快地提起裙裾，像只受惊的兔子头也不回地冲下楼梯。

只留下急促细碎的脚步声，和一丝若有似无的药香在空气里。“……“方微云笑着扇柄敲了敲下巴。

大

夜幕降临，弦月高悬。

姜喻心数日子，顾疏雨来此，那剧情的展开不远，她得更警惕一些。躺上床阖上眼，不知时辰。

“师妹快醒醒！“顾疏雨急忙拉起姜喻的手臂，将睡眼惺忪的姜喻强制开机。“怎么了，师姐？”

屋外嘈杂声纷纷扰扰，她丝毫未觉，烟雾呛得姜喻咳嗽。顾疏雨拽起只穿着小衣的姜喻，拿着一旁的衣裙塞进她手心，“来不及解释了。穿上，快下楼！”

姜喻脸色刷白，随意搭一件外披，东西来不及收拾，赤脚去拉为她找寻衣物的顾疏雨。

“师姐我不穿了，火灾来了，我们先快跑。”顾疏雨怔愣地动作一顿，清丽的脸色流露出欣慰神色，道：“师妹长大了。”

顾疏雨持剑"哗啦"大力地打开房门，滚烫的热浪和烟雾一拥而入，刺激的每一个毛孔舒展。

很快，两人后背冒起一层薄汗。

顾疏雨一剑寒霜灵气破开烟雾遮挡，诡异的白雾蒙蒙浓浓，剑气给两人劈开了一条生路，热风卷起得姜喻披散的墨发在半空微扬翻滚。黝黑不起眼的角落，一双枯槁锋利的黑手自她身后伸出，抓向姜喻的头发只差分毫。

“叮叮一一"铜钱剑呼啸，撞击声四面八方，陡然长剑半截插入木地板之中，打断的黑手黑血四溅。

“啊啊啊啊啊一一"妖物狰狞地嚎叫。

尖锐的声波能穿透耳膜似的，仿佛要在每一个人神经上面蹦哒跳舞。姜喻被灵力冲击，前扑踉跄倒地，一头撞在栏杆上，当即脑袋像是被打了一拳，脸上热流流淌。

“师姐。"姜喻侧耳听一贯冷静的沈安之的声音，焦急，关心，愤怒……姜喻知晓额头破个拳头大的伤口，黏糊的鲜血模糊她的视线。强撑开眼皮，为了勉强能看清沈安之飞奔跃迁木栏，着急赶来的身影。姜喻欣喜地掀开嘴角，下一刻，如泄气皮球。沈安之离顾疏雨最近，他先一步扶稳顾疏雨身形，顾疏雨的长剑刺入地板，奋力倔强地支撑身形。忍痛捂住左耳，炙热的鲜血从白皙的指缝流下。顾疏雨视线落在沈安之的模糊不清的侧颜，见他视线紧紧看向姜喻，推操着急切地催促道：“我没事，先救师妹！”“我送你们出去。“沈安之轻叹气，扶起顾疏雨站起，加快步伐瞬移到姜喻身侧，看清她的模样指尖微颤。

姜喻断断续续听他们说话的功夫，先一步扶着木栏半坐起身自救。她捂住口鼻企图阻挡烟味，鲜血混着胸腔共振时难受的酸楚感，一同堵在喉头和鼻子。她大口呼吸，抬根手指头的力气被抽走的一干二净。等沈安之靠近她时，姜喻接近于意识昏昏沉沉，眼前一块黑一块白。眉眼冷漠时似一件随时出鞘的宝剑，企图让所有人靠近他遍体鳞伤，又或是所有人死无葬身之地。

深邃的黑瞳如深渊的夜，寒风呼啸，可丹凤眸不笑时，静静注视你却深情专注。

“师、弟。“她启唇翕动，虚弱地抬眸眼眶微红，勉强地动了根手指。沈安之眸底幽光翻涌，指尖掠过姜喻垂落的青丝，骤然俯身将人捞进臂弯。他苍白的指节收紧，温热身躯隔着衣料贴紧胸膛，那颗软绵绵垂落的脑袋怡好枕在他颈窝。

他本该消磨在心海中不该存在的念，可见姜喻额头受伤又顿感一种难言心痛，席卷四肢百骸。

为何他会如此在意……

姜喻的血蹭到他衣襟和手背时，带着难以言说的粘腻感，他只觉得没由来的心慌。

姜喻感受到沈安之有一瞬顿住身形，不知在想些什么。她知道沈安之不喜血，他厌恶血沾在身上。

“抱歉了，师弟，血沾落在你衣裳了。”

沈安之下意识搂紧怀中人，“别说话我会带你出去。”他不讨厌姜喻沾在身上的血，平日水灵灵的小桃子干瘪，活泼好动的小山雀濒死，让他平息的燥郁又颤抖在心海。

疤痕处的痛意妄图吞噬理智，摧毁意志，占据心境地每一方寸之地。有几天没再感受到反噬发作了。

“不许睡，不许死，师姐……你给我睁眼。“沈安之压低声音，闷闷发狠地咬紧了吐出的每一个字。

姜喻听到他的话挺想笑的，可是笑又浪费力气，她干脆把侧脸埋在他胸口蹭了蹭，血不知不觉蹭得更多了。

剑光如影，沈安之御剑时单手掐诀，虚空念咒与顾疏雨御剑向上冲破房]顶。姜喻窝在沈安之的怀里，凛冽的夜风穿透她单薄的衣物，刺激她昏沉的精神回笼。

姜喻抬眸能看见他的下颌线，紧抿的唇。

“飞起来的时候，我们真像8、90年代剧中黑白雪花片的大侠啊。“姜喻小声嗫嚅着，有些吹糊涂了。

“什么？"沈安之垂眸瞥见姜喻苍白如纸的脸颊，血色刺目，指尖一颤，蓦地将人往怀中带了带。结界无声展开，将肆虐的寒风尽数阻隔在外。姜喻佯装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