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他就在心里又记上一笔,他离燕枝又远了一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燕枝,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再见到燕枝的那一日。不知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睡梦里的萧篡,不自觉伸出手,手指贴在榻边冰冷冷的石壁上。
萧篡察觉到手上的触感不对劲,猛然梦中惊醒,翻身坐起,在黑暗里,用指腹抚过石壁上深深浅浅的痕迹,仔细辨认。一一我求……
应该是“救我“两个字,但是对方没刻完,只刻了一半。萧篡的手再往前,前面的,好像不是字,而是一些无意义的抓痕。不对…不对!
这是一个耳刀旁,旁边还有一个歪歪扭扭的“下"字。是“陛下"的“陛”!
一一陛下救我!
萧篡抚在石壁上的手猛然一顿,他整个人如遭雷击,震了一下,愣在原地。下一刻,萧篡将额头重重地抵在石壁上。
“呕”的一声响,萧篡在黑暗里,无声地恸哭起来。是燕枝刻的。
八岁的燕枝不识字,这是十八岁的燕枝刻的。十八岁的燕枝,就算被他关进净身房,就算胆战心惊,害怕得不行,却还是不自觉想在墙上刻下“陛下救我”四个字。那时候的燕枝,多信任他,多依赖他,多喜欢他啊。燕枝被关在这里,一心想要他的陛下来救他,可他……可他怎么能把这么好的燕枝欺负成这样呢?他怎么能把燕枝弄丢了呢?!
他该死!他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