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二婶说一声,就亲亲热热的拉了顾若进屋。顾若跟着她往屋里去,眼睛却往孟添方向看了一眼。孟添注意到,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原本昨天他就该过来和她说这事,但他和二叔他们谈好事情,已经两点来钟,担心错过银行开门时间,他先去了镇上取钱,想到赖桂枝之前那八千块行为,为了避免她变卦或者要的数目更多,他多去筹了一笔款子。
不确定是因为身上钱多,被盯上了,还是别的什么情况,回来路上他遇到一伙劫道的,把那群人赶走花了些时间和力气,自己也弄得狼狈,回家洗漱收抬过,天色已经擦黑。
这时候她早该睡下了,白天那一场闹,她受了惊也受了伤,休息更重要,他走到路口又回去了。
当着人面,他不好多做解释,只眸光动了动和她说了声进去吧,抬脚跟上了她们。
顾良才看着这一幕只觉得什么都稳了,他嘴角咧开一笑,残肢往衣袖里一揣,跟着往堂屋去了。
赖桂枝跟在后面脸上却泛起一抹焦虑。
一行人进到堂屋,屋子里顾若之前闻到桐油味儿难受,稍微收拾了下,倒是不算乱,只是顾何友那间屋子烧得到处熏黑,连门都成了焦炭,看起来像走进了废墟。
顾若不知道孟添给孟家说昨天顾家具体发生的事情没有,她不禁有些忐忑,怕孟二婶会觉得她行事偏激,把昨天赖桂枝拿出来待客没用上的花生胡豆拿出来摆桌上的时候,眼睛不受控制的往李巧银方向飘。李巧银却一句没问,甚至没往顾何友房间那边看一眼,孟添放下手里东西,把桌边几张凳子拎出来后,她伸手拉过凳子,便笑着喊道顾若:“若丫,你别去忙活了,我们吃过早饭来的,吃不下什么,过来坐下就是。”谈亲事,姑娘家按理该回避,但这门亲事来得特殊,没那么多规矩讲,顾若也担心赖桂枝顾良才会狮子大开口,她迟疑着应了声:“好。"“过去挨着她坐下了。
边上赖桂枝顾良才看一眼,没说什么,也拉了凳子各自坐下,孟添随后拉了张凳子落座在顾若另一边。
都坐下了,大家都认识,关系不算好,李巧银也没多假客套寒暄,直接开囗说事:
“桂枝,咱们都认识这么些年了,我知道你今天事不少,应该还要去医院看何友,我也不绕圈子。”
“若丫和小添的事,我们家都是很乐意的,我和他二叔一直就盼着他能早些成家。”
“我们家情况,你们大概也知道,小添他爸没有了,妈那边这些年没个信,我们也没再和他们那边联系,现在身边就我和他叔他姑他们几个亲人,若丫嫁过来,我们不会让她受了委屈。”
其实这些话李巧银没必要说,顾良才赖桂枝不会在乎女儿受不受委屈,他们只要钱,有钱什么事都好说,李巧银这些话也不是说给他们听,主要是想让廊若知道,他们对她的重视,不会因为顾家的事对她有任何看法。“彩礼这些,你们说,我们没二话的,就一点,"李巧银顿了顿,“桂枝你要考虑好,咱们是做请亲家,还是别的什么。”“要是做亲家,今后要走动,咱们就按照规矩来,现在大家生活都比以前好了,有田有地,养牲畜这些也不限制了,勤快点,踏实点日子怎么都能过起来。”
“咱们都是为人父母的,为子女的心该是一样的,像我们家孟晴,我一直就给她说,你把自己日子过好了,那就是对我最大的孝顺了,不需要你做什么。“儿女父母的心都是相互的,你想着她,她才想着你,你要只知道压她,那压着压着,那颗向着你的心也会远了。”李巧银最后的话明显在点赖桂枝,赖桂枝也听出来了,她心里有些委屈,还有点憋屈,她觉得李巧银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她不想疼女儿吗?家里就这个条件,顾得了手心顾不了手背,她又什么办法。要以往,赖桂枝都要和她吵起来了,但这回,她抿紧嘴忍住了,李巧银是个狗脾气,要是把她惹毛了,她说不定当场能拉着孟添走人。“是,亲家说的有道理。”
赖桂枝憋着一张苦相脸不说话,边上顾良才却态度很好的应道。“我现在就后悔着,当初因为自己成了个废人,天天和那身子入了半截坟一样,不知道一天在做些什么,对若丫不太好,也做错了好多,现在才知道后悔。”
“亲家,你放心,结亲嘛,不是结仇,先前桂枝也和我讲了,彩礼亲事操办这些咱们就按村里的来,那些城里不城里的,咱不是城里人,也不讲究那套。“这不是我们家遇到事了,我和桂枝也不会急得乱来,我们也后悔着,不该逼若丫太狠了,当然,我们主要也是上了我那个二舅子家的当了。”顾良才抬起残肢挠了下脸,一副惭愧羞愧又难受的样子,“也是我这个当爸的残废了,没本事,要我这双手在,我们若丫估计都是大学生了,哪至于这样。”
顾良才一反常态,和鬼附了身,李巧银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这老东西又憋着什么坏,不过现在正事要紧,她也懒得和他计较,顺着他的话接了句:“顾老哥能这样想最好了。”
“那咱们就按村里的来?”
“我记得前不久老会计家孙女嫁人,聘礼收的是一百二十八,再缝纫机收音机,我们对若丫真心喜欢,聘礼就给一百八十八,再缝纫机收音机,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