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吗?”
蒋琦鸢冷哼一声,“你爸比我大八岁,算哪门子青梅竹马,是他一直喜欢我,死皮赖脸地追我,求着我爷爷和我提亲,我才嫁给他的。你别看你爸爸总是这么凶巴巴的,追妈妈的时候可卑微了,那时候我和他生气,我躲到贵州拍戏,剧组拍山戏,遇到了泥石流,被困在山上下不来。你爸当时不放心我,带人爬上山找我,见到我的时候他的西装都看不出颜色了,弄了我一身泥。我那时候倒霉,正赶上生理期,天气又凉,疼得要死了一样。当时剧组已经被困很久了,天气不好,电都断了,连口热水都喝不上,你爸就把我的脚放在他的胸膛上捂,一边捂一边骂我活该,说我没苦硬吃,怎么不疼死我呢。”当时蒋琦鸢人都怔住了,傻了一样,眼神直愣愣地看着他,而内心早已波涛汹涌。
楚今澜被蒋琦鸢的话逗得哭笑不得,“没想到爸爸还会这样。”蒋琦鸢抽出纸巾给女儿擦了擦眼泪,“所以你爸爸其实就是脾气臭,他很担心你,很在意你,昨天才会发脾气,才会让你罚跪。而且,这件事,的确是你错了对不对?你背着爸爸妈妈在网上和一个品行不端的人谈恋爱,我们当然会生气。”
楚今澜点点头,“我其实没那么喜欢他,我和他见面我就感觉到了,和网上不一样,总之就是奇奇怪怪的,我形容不出来,反正感觉就跟两个人似的。他还约我下周去迪士尼,我都拒绝了,妈妈,你相信我。”“好,我相信你。"蒋琦鸢刮了刮她的鼻尖,知道小姑娘这是网恋被骗了,网上和现实的落差太大,估计她心里也留下了一道阴影。蒋琦鸢又陪着楚今澜聊了一个多小时,最后楚今澜缩在被子里睡着了,她才离开。
蒋琦鸢从女儿的卧室里出来,就在门口看到了楚易则,她的视线从他的身上扫过,自然知道他也是关心女儿。但她有心吊着他,明知故问:“你怎么在这,有什么事吗?”
楚易则攥着她的手腕,低声问:“小乖,澜儿怎么说?”“原谅你了。”
男人轻舒一口气,真觉得这个家离不开蒋琦鸢,儿子女儿都是偏心她,爱粘着她,和她打成一团。他也是,离不开她,没了她,觉都睡不踏实。离婚的这段日子,家里也都比原来冷清不少,像是一团散沙。蒋琦鸢打了个瞌睡,觉得睡意又涌了上来。她转身去找她的包,“你不许再凶澜儿,她有辨别是非的能力,这段关系也想得挺清楚的,肯定会断了。至于那个徐晖,你解决吧,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估计是看澜儿年龄小,故意欺骗她感情。”
“好了,就这样吧,我先走了。”
楚易则一听她要离开,立刻挽留,“都回来了,就在家里休息吧,万一澜儿一会儿起来又找你该怎么办?”
更何况,她好不容易回来,他怎么可能轻易放她离开。他真的好想她,好想把她揉进怀里,闻着她的气息米造她。蒋琦鸢抬眸,审视着他的眸子,男人一脸平淡,可她总觉得他肚子里憋得都是坏水,又在心里算计着她呢。
可她这个当妈的,确实心软,他刚刚那句话又说进了她的心坎里。蒋琦鸢说服自己,这也是她的家,凭什么她就不能住,于是便让翠姨给她收拾房间。
楚易则见状,立刻把他们的卧室让出来给她休息,“床单被罩都是今早新换洗了,你先休息,我去客房睡。”
蒋琦鸢看着他一脸真挚的样子,狐疑地挑眉。他走后,她便懒散地打量着这间卧室,和她搬出去之前无二,梳妆台上还放着用了一半的护肤品,就连那幅差点儿被老混蛋扔掉的油画都再度被挂在了墙面上。蒋琦鸢的手流连在油画上,轻轻摸了摸右下角的落款时间,二零零四年八月,那会儿她和老混蛋都已经结婚了,楚青岭再怎么没分寸也不能亲自给自己的嫂嫂作画。
就是这个老混蛋,脑回路比较轴,只坚信自己认为的事,死活不相信这幅画是她临摹的楚青岭的作品。
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蒋琦鸢冷哼一声,把手放下来,反正他们都离婚了,信不信已经不重要了。蒋琦鸢也不矫情,锁上门之后,就在衣帽间里拿出一条自己以前的睡裙,然后打算简单冲个澡再睡觉,否则坐了十二个小时的飞机,身上有股汗味。他一进浴室,就看到浴室里挂了条黑色的蕾丝内裤,是他偷的她那条。老王八蛋。
蒋琦鸢觉得臊得慌,心里又泛痒,没办法,在心里骂了他几句,才放水洗采。
洗过澡,吹干头发,蒋琦鸢拉上遮光帘就窝在床上睡了过去。不知道是因为身体记忆太过依赖这张床,还是她一路风尘仆仆太过劳累,这一觉睡得格外深,格外沉。
睡梦中,感觉一座火炉贴了上来,火火光特别热烈,温度特别灼人,晕染到她的每一寸肌肤,渗透进了她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