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掌家,短了银钱自有王夫人愁苦,她又何必费力不讨好?
眼见凤姐儿醒悟过来几分,陈斯远又道:“这且不说,二嫂子成婚多年,如今膝下却只一个巧姐儿……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说句不中听的,若是来日琏二哥出了意外,二嫂子又如何自处?”
凤姐儿顿时羞臊起来?紧忙辩解道:“这……倒不是我与你二哥不想生养,实在是……机缘巧合。”
自打生了巧姐儿后,凤姐儿便一直不曾怀过,她私底下自是查过的。起先还无异样,去岁方才查出有些病灶,求了陈斯远的虫草调养到如今,上个月又请太医瞧过,说还须得调养到年底方才算转好。
陈斯远笑着道:“若依着我,二嫂子不妨先生养了哥儿,容着太太掌几年家。太太上了年岁,本就精力不济,二嫂子以为她能支应多久?说不得焦头烂额之际,便会萌生退意。”
凤姐儿嗤笑一声,摇头道:“我如今被老太太架起来了,哪里还退得了?”
陈斯远一琢磨也是,贾母人老成精,怎肯将大权交给王夫人?
于是他便笑道:“那二嫂子合该先去寻老太太说道说道,这哪儿有光升官儿不给权的?”
“嗯?”凤姐儿略略思量,便道:“远兄弟是说……管家房与采办房?”
陈斯远笑着颔首,道:“说来太太不过掌了一房,另一房的林管家……既不敢得罪太太,也不敢得罪了二嫂子。二嫂子若是得了管家房与采办房,何愁不能压过太太一头?”
顿了顿,又道:“再者说了,账房、库房两处的头头不好办,可这下头办差的,还不是由着管家房来调配?”
凤姐儿闻言顿时眼前一亮,随即又暗淡下来,禁不住摇头道:“老太太……只怕不大肯啊。”
眼见陈斯远笑而不语,凤姐儿心下一横道:“不过远兄弟说的也对,哪儿有封了官儿不给兵马的?我这就去寻老太太说道一二。”
说罢起身便要走,又忽而定住身形,看向陈斯远道:“那东跨院又怎么说?”
陈斯远道:“回头儿我与姨妈说道说道,定不会拖累二嫂子就是了。”
凤姐儿顿时心下大喜,笑道:“好,有远兄弟这番话,我心下总算宽绰了几分。”
当下凤姐儿告辞而去,陈斯远自是一径将其送至门外。
待回转身形,陈斯远单叫过了红玉,低声说道:“如今太太与二嫂子斗法,你爹妈是个什么说法?”
红玉苦着脸儿道:“哪里有什么说法?两头儿都得罪不起,我爹爹每日家唉声叹气的,夹在当间实在不知如何作为了。”
陈斯远顺势便道:“要不然让你爹妈撂挑子算了,我求了老太太,放他们二人出府?”
红玉道:“我倒是想……上回还真提了一嘴,谁知爹爹、妈妈都……”红玉叹息一声,说不下去了。
红玉那日提过一嘴,让其爹妈不若去陈斯远新宅为管事儿,谁知林之孝两口子立时看傻子一般看向红玉。言外之意,这荣国府的账房、管事儿,又岂是寻常宅第能比的?
有道是宰相门前七品官,荣国府的管事儿出去了都要高人一等,便是寻常堂官见了也要给几分颜面。
陈斯远早知如此,那林之孝两口子原文中可是与凤姐儿结了干亲的,可见也是那等贪恋权势的。于是他便道:“罢了,那便让你爹妈秉公办事、两不相帮就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