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
这日闷坐书房中正读得昏头涨脑,便有芸香叫嚷道:“大爷大爷,二奶奶来了!”
陈斯远眨眨眼,紧忙起身来迎,才到正房门前,便见凤姐儿笑吟吟款步而来。
凤姐儿今儿个只领了丰儿来,平儿却不知去了何处。
陈斯远不敢怠慢,紧忙上前厮见。谁知凤姐儿竟横移一步避过,随即正儿八经朝着陈斯远敛衽一福。
陈斯远纳罕道:“二嫂子这是做什么?”
凤姐儿肃容道:“我不好说出口,远兄弟心下自知。”
这是为前番自个儿搭救之故?
陈斯远也不好明说,便赶忙将其引入内中。
谁知凤姐儿才落座,不待茶水奉上,便打发丰儿道:“你去外头等着,我与远兄弟说几句话儿就走。”
丰儿应下,紧忙退下。凤姐儿又朝陈斯远观量一眼,陈斯远心下会意,略略使了个眼色,红玉便与香菱、五儿一并退出门外。
此时凤姐儿才叹道:“错非远兄弟搭救,我此番哪里还有命在?前几日本就要来道谢,谁知家中庶务堆积如山。待我刚打理过,你二哥又要远赴津门。直到他今儿个一早儿走了,我才得空来拜谢远兄弟恩情。”
陈斯远笑着摆手道:“我也是机缘巧合……下毒之人虽下作,可没了毒源,料想没几日二嫂子也能恢复如初。”
凤姐儿哪里肯信?只道是陈斯远谦逊之语。
又是一番道谢,凤姐儿这才问道:“却不知远兄弟怎知是有人下了咒?”
陈斯远早有应对,道:“说来也巧,上回宝兄弟的干娘来访,我正撞了个正着。那马道婆崴了一跤,袖笼里竟甩出来纸绞的鬼来……没两日二嫂子与宝兄弟就发了癔症,我便想着是不是那鬼画符之效。”
凤姐儿这些时日可没闲着,事关自个儿性命,泼洒出去银钱,如今早将那鬼画符的来历查了个一清二楚——正是马道婆的手笔!
凤姐儿闻言冷笑道:“亏得她跑得快!若叫我逮住,定叫她生不如死!”
马道婆那等作孽的神婆,也不知害了多少人,真真儿是死不足惜。
忽而想起前一回平儿求肯,陈斯远略略思量便权当不知。这马道婆该死,被赵姨娘鼓动的彩霞又哪里是好的?她既鬼迷心窍下了黑手,就别怪凤姐儿报复。
凤姐儿说罢,又瞧着陈斯远道:“远兄弟的恩情,当嫂子的铭记在心。这般活命之恩,来日我定有所报。”
“二嫂子客气了。”
凤姐儿也不多待,说过此事便匆匆告辞而去。
待送过凤姐儿,陈斯远无心读书,干脆负手而行出了清堂茅舍,往园子里游逛起来。一路信步而行,转眼到得潇湘馆前,却见雪雁正在门前观量。
招呼一声儿,雪雁立时笑眯眯凑过来道:“哥儿来的不巧,我们姑娘方才去宝姑娘处。”
黛玉找宝钗去了?那陈斯远倒是不好去凑趣了。于是别过雪雁,又往前行。
正待过蜂腰桥,隐隐听得侧后方传来落子之声,旋即便有熟悉女声招呼道:“表弟要往哪儿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