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不把你男人送给我睡一晚?”王润文没好气道。
余淑恒面上露出笑容,说:“我开车过来。”
从邮局出来,她问李恒:“要不要一起去邵市?”
“我还有事。”李恒拒绝。
余淑恒没问他什么事,直接进了奔驰车。
待车子一走,李恒在集市上逛一圈,买些礼品去拜访肖家,结果门还是关着的,还不在家。
得嘞,他只得跑去镇政府,心想着腹黑媳妇不在,堂堂一镇父母官总不能天天消失吧?
这回还真来对了,真找到了肖海。
不过人家年底忙得很,天天在开会,现在不凑巧,也在开会。
李恒等了小会就离开了,没好久呆,不想被人说闲话。
他倒不怕说闲话,脸皮早就锻炼出来了,就怕这岳父遭不住,所以选择走人,改天再来。
腊月二十五,李恒和老两口打扫家里卫生。
腊月二十六,老李家舂糍粑。
余老师中午邵市回来了,对舂糍粑很感兴趣,帮着攥了一天粑。
攥粑,顾名思义,就是把一团糯米糊展开,展开成圆形,随后等到半凉就抓紧时间放到雕刻案板里面,给糍粑塑形的同时也映上纹图案。
比如福禄寿喜等字眼啊。
比如朵啊,比如神仙啊,比如十二生肖图案啊等。
塑形印图案是为了好看,为了讨个吉利。
紧挨着是最后一步,在糍粑中央点上日本红,代表过年红红火火。
像春节去别人家拜年,习俗里都是要拿12个糍粑,关系好的就拿22个,且糍粑必须有日本红,要不然人家会嫌弃的,不会收的。
腊月二十七,老李家杀年猪。
由于田润娥和李建国常年不在家,这年猪是从支书家买来的,支书人品过硬,和老李家关系又近,他们信得过这猪是好猪,不是病猪。
余老师是第一次见杀猪,当杀猪刀递进猪脖子里面时,她产生了心理过激反应,感觉那刀好似扎进了她自己心口一样,不忍心看,转身上了楼梯。
田润娥发觉不对劲,悄悄来到儿子身边,“满崽,你去楼上看看余老师。”
“哦,好。”李恒转身没看到余老师,立马跟上楼。
此时余淑恒没在卧室,没在二楼,而是在楼顶吹风。
好一番功夫才找到她,李恒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披她肩膀上,“老师,今天冷,楼顶风大,小心感冒了。”
余淑恒双手紧了紧肩头的大衣,心里暖暖的,微笑说:“不用紧张我,我很少看杀生现场,可能是猪太大,我一时受不了。”
李恒观察一番她的微表情,不似真有事,于是半真半假问:“那这猪肉还敢不敢吃?”
“吃。”余淑恒回答很果断。
“吃”字一落,两人相视一笑。
她催促:“你去楼下帮忙吧,我待会下来。”
“我还是有点不放心。”李恒道。
余淑恒瞅他一会,随即饶有意味地背对着他,彷佛在戏谑说:小男人,有本事你就抱着安慰我。
李恒哪里不懂她的意思?
不过右边50米开外的木房子二楼有一阿嫂正往这边偷瞄,他哪敢造次嘛,只得悻悻然作罢。
杀年猪,搁往年的老李家那是头顶大事啊。毕竟家里穷,一年难得吃上几次肉,平素喂猪攒粪,好不容易苦捱到年底,猪也肥了,就将它杀掉卖钱,留一部分肉吃,留下水和猪头美美地打一餐牙祭。
年猪从早忙到晚,半夜老两口还在练油渣。
李恒切一坨猪肝用粽粑叶包好,丢到火炭灰里烤,等烤熟、烤到表皮有点焦黄后,再取出来,先是把上面的粽粑叶剥落、把灰烬吹干净,然后掰一块放嘴里。
嗯哼,喷喷香!
见余老师一脸惊愕表情,他掰一小块递给她:“尝尝鲜,味道挺好。”
余淑恒摇头,打死也不敢碰。
李恒玩闹心起,在她耳边说一句:“肖涵特别爱吃。”
余淑恒似笑非笑盯着他,死死盯着他,临了还是要了一小块,品尝一口。
只是吃到嘴里就后悔了,这哪下得去嘴?
但李建国和田润娥两口子就在柴火灶背后练油渣,把儿子和余老师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余淑恒哪敢吐?哪好意思吐?
不得已,她只能勉为其难吞了下去。
吃完,她深吸两口气,逮着单独相处的机会对李恒意味深长说:“猪肝拿肖涵忽悠我就算了,结婚你要是拿其她女人骗老师试试?”
李恒假装没听到,洗洗手上楼睡觉。
腊月二十八,陈家回来了。
当看到子衿从车里下来的那一刻,田润娥脑壳嗡嗡作响,只觉天塌了!
她脑海中就一个念头:自己为什么要嘴欠?留下余老师过年?
如今该咋整?
ps:先更后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