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实在不行了,就自己先过来了,见谅!见谅!”
小平头装模作样地点点头:“行,下不为例!”
高城盛在外头点完菜进来,闻言笑道:“见谅是不可能的,待会儿你们老哥俩多喝几杯就行。”
“那必须的!”李康生欣然应允。
老韩咂咂嘴也不多说什么,当即走菜跟老家人喝起闲酒、聊起家常。
两人都算是国内电影行业的头面人物了,只不过话里行间伴着乡音的插科打诨,糗事段子不断,让这两年身居高位的老韩心里也颇为妥帖。
在中国的官场文化中,“乡土情结”往往深刻影响着官员的人际关系处理方式,老韩最后那句“下不为例”的警告里,分明带着“以后有事尽管找我”的潜台词。
酒喝了约莫一个小时,已经下午两点多了。
饭桌上的李康生自然也是把话题往老家引:“老领导,还是怀念当初你带着我们在峨影厂的日子啊!”
“咱在蓉城东郊的厂子,白天拍完戏,夜里就跑到九眼桥的苍蝇馆子,点一盆麻辣兔头,就着二两跟头酒改本子,巴适得板!”
“哈哈哈!是啊。”上了年纪的老韩半斤酒下肚,也禁不住开始伤春悲秋。
“老家好啊,这世上还有哪里能比老家好?”
“这世上也没得比成都更安逸的地方咯,记得小时候跟着老汉儿在自贡盐场耍,他总爱带我去华西坝吃钟水饺,那红油辣子香得哟。。。”
老韩眯着眼,手指无意识地在桌沿轻叩,仿佛又听见了锦江边的船工号子。
“现在老汉儿就睡在龙泉山那片松林坡上,清明回去扫墓,还能闻到满山的油菜香。”
小平头亲厚得拍了拍老乡、老下属的后背:“老李,你这次几号回去?我跟你一道回去趟吧。”
李康生疑惑:“有事吗?我帮你办了不得了。”
韩山平摇着头,喝酒喝得眼眶发红:“这两天不知道怎么了,总是梦见我爹。”
“老汉儿总在梦里跟我急眼,昨晚上更怪,他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军装,站在老屋门口冲我吼——”
“三娃子!三娃子!看得我怪揪心的。”
老韩父亲是川省本地成长的老红军,新中国成立后在当地任职。
李康生安慰道:“那就回嘛,不过你不在的时候我经常去给他老人家扫墓,这你放心。。。”
话音未落,他摆在桌上的手机突然猛烈地震动起来!把韩三平两人吓了一跳!
“是儿子,估计是忙完了,应该是到了。”李康生施施然接通电话,还没讲两句就面色巨变!
“老领导,出事了!”
韩山平猛得站起身来,手中的酒杯“咣当“砸在桌面上,半杯老窖酒泼洒出来,自从刚刚提到老家的话题,胸中一股浊气感觉怎么都排不出。
“什么事!”
李康生苦笑:“我儿子讲的今天过不来了,是问界,问界出事了。”
刚刚去加菜的高城盛突然也面色阴沉地推门进来:“韩总,问界出事了。”
他说话倒不像李康生这么大喘气,语速极快:
“中行通知,此前问界通过固定资产抵押获得的10亿元贷款因使用违规,需要提起调查其海外资金流向,已经暂时冻结。”
“另外,因为接到数以万计的举报和领导关切,商务部反垄断局联合市监,准备对问界旗下的分众传媒、问界视频等可能具有市场支配地位的子公司进行审查。”
高城盛看着手机上内部朋友发来的消息:“还有嘉禾院线的排他性协议,博客网、微博的算法歧视,都要进行审查。”
韩山平心里一顿,从听到银行的名字,他就知道是谁在发力,再联想到牵扯进来的阿狸等企业。。。
但这次又何止是六大派围攻光明顶?
从“朱楠方”7号起领衔的媒体攻势,将将商业竞争扭曲成“垄断危害”;
到银根锁喉,即便不能掐死,也要掐紧问界的资金命脉;
再到反垄断调查的刀锋已隐隐出鞘。
金融、舆论、政策三管齐下,华艺的王家兄弟这次看样子是真的被逼到绝路了,恨不得掏出全部身家和问界鱼死网破。
最好的结局就是问界被分拆,对大家都构不成威胁,问界元气大伤,华艺增发后继续上市;
最差的结局也不过是华艺被打落尘埃,被问界和某人蹂躏而已。
你还能杀了我不成?
现在可不是华艺一家,是光纤!伯纳!阿狸!搜狐!,甚至可能有万哒。
所有你问界控股这艘航母可能堵塞的赛道翘楚们,高喊不愿做奴隶的人们,站起来一起反抗!
你路宽是狠辣不假,难道能一家家杀过去吗?
你又不是赵敏,还能把我们六大派通通囚禁在万安寺,生杀予夺?
光一个万哒你就奈何不了。
更何况,如果问界真的掀起价格战或者其他方式打压同行,就更加坐实了它滥用市场支配地位的恶行,自己留下把柄。
从2004年问界开始一骑绝尘之后,内地已经很少有敢公然叫板的企业了。
这一次依旧不是公然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