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柏林暮色,还没见到男友归来的身影。
于是继续往下看。
——
在这部看过这部《天空》以前,我眼中的这位路的创作,并不是宣泄,而是将孤独蒸馏成高纯度的艺术样本,供观众在黑暗的放映厅里集体体验。
于是我们看到了他电影中的一个又一个孤独的身影,仿佛就是他自己。
可在《历史的天空》里,似乎又很奇怪地让人看到了这孤独的消解——
或者是作者的重生。
尽管张纯如面对历史虚无时的孤军奋战,仍延续了导演标志性的悲怆基调,如她在耶鲁图书馆查阅资料时,冷色调灯光将她的身影压缩成档案堆中的一叶孤舟。
但影片结尾的电视辩论戏却罕见地迸发出集体抗争的力量。
拉贝面对金陵市民来信的潸然泪下、魏特琳自杀前默默祈祷的“金陵永生”’,乃至辩论现场观众的反应镜头,都暗示着孤独感的稀释。
这种转变或许源于路宽个人生活的蜕变,我们不得而知。
我从未想过自己十几年的影评人生涯,会在今天写就这样一段文字,这一期的《视与听》没有对电影的冷静观察与解构。
我们的着眼点在于导演本身,因为一部电影的角色、剧情、镜头,本就是他自己思想的外化和体现。
于是观众们惊奇地看到,路在《历史的天空》中的创作轨迹,仿佛一场与孤独的漫长和解。
早期作品中的人物总在对抗宿命般的孤绝,如《爆裂鼓手》的鲜血染红鼓面、《返老还童》的逆生长悖论,而《历史的天空》里张纯如最终与历史见证者们形成共鸣。
这恰似导演自身艺术生命的隐喻。
当个体孤独被更宏大的集体记忆承载时,这位天才导演终于找到了穿透银幕抵达观众的密钥。
我想,这种进化是令人期待的。
当路不再需要孤独作为电影创作的燃料,他的镜头将如何重新定义人性的光谱?
——《视与听》2008年2月柏林影展特刊
刘伊妃像是看了一场漫长的电影,一边字斟句酌着字里行间的独孤的字眼,去和自己记忆中的路宽对照。
小刘偶然会想起以前他独自站在剧组、阳台、车里抽烟的背影,烟雾缭绕中,目光总是望向远方,仿佛穿透了时间和空间,落在某个她无法触及的维度。
那个时刻的他,沉默得像一座孤岛,而她只能站在岸边,远远地望着。
她看见的路宽总是纵横捭阖、挥斥方遒,直到今天被这篇敏锐的影评点醒,才看见他许多面目下的那张真实面孔。
再想到那个二十年前的小男孩的故事。。。
桌上的红茶已经凉了,但她心里现在却前所未有地滚烫。
她心疼这种孤独。
“滴滴!”的刷卡声响起,小刘猛得转头,指尖还停留在影评中“孤独者的史诗”的标题上。
而标题里的人,正站在门前处拍落肩头的雪粒,睫毛上还沾着未化的冰晶。
“你什么时候到的啊!”
“啊?”路老板一脸无辜,没搞懂她的脑回路:“现在啊。”
“我一直在窗户边看着呢,你怎么偷偷从我眼皮子底下溜进来了呀?”
“不是!”
小刘的声音突然有些甜得发腻:“我一直在窗户边看着呢,你怎么偷偷从我眼皮子底下溜进来了呀?”
洗衣机板着脸:“还在窗户看着我?你这屋里难道还藏人啦?”
说着装模作样地左右看看:“我待会找找。”
“去你的!”温柔如水的刘伊妃一秒破功,只不过今天骂人的声音都要比平时轻软一些。
路宽这会儿觉察出有些不对劲了:“你没事吧?”
“没事啊。”
洗衣机好笑道:“嗲声嗲气的想干嘛?”,又准备脱掉大衣换鞋子:“饿了吗,刚刚德国的电影局局长告诉我一个好点儿的餐。。。”
嗯?
路老板低头换鞋时,刘伊妃突然从背后环住他的腰。
她把脸贴在冷冽的大衣上,呼吸间都是风雪的气息。
这个拥抱似乎比往常更用力,像是要把他骨子里的寒意都驱散。
“怎么了?”路宽被她突如其来的亲昵弄得有些怔忡,却听见背后传来闷闷的声音:
“没事,就想抱抱你。”
以路老板的敏锐,定然已经觉察到一丝异样了,可就这一下午的功夫,能发生什么?
他轻笑道:“今天怎么这么黏人?”,一边拿掌心抚过她后颈微凉的肌肤。
小刘充满爱意地仰起脸,睫毛在壁灯暖光下镀了层金边,瞳孔里映着窗外柏林零星的灯火,像雪夜中摇曳的烛芯。
她攥着路宽的衣领踮起脚,选择用最原始的方法表达此刻的情感。
双唇相接的瞬间,远处柏林电视塔的激光束恰好扫过。
碎雪在玻璃窗外簌簌飘落,将两人的剪影投在米色窗帘上,与城市渐次亮起的霓虹重迭成流动的光晕。
路宽更觉得好笑了:“这怎么个事儿?意思先不吃饭了,先吃你啊?”
小刘千娇百媚地瞥了他一眼,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