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祖师与道祖真传的祖师有些关联,却又因为治经不同,故而另有推崇。但是,从经典中得来的武学,却有几分相似。”
周奕大感兴趣:“不知是何种武学?”
“坎水之罡、离火剑法。”松隐子手扶长须。
周奕想到了左游仙的武功,顺势道:“剑罡同流?”
松隐子白眉微动:
“看来观主对真传道很了解,将这两门秘术练到高深层次,可以相合,这才有威力强大的剑罡同流。”
“不过,我家是正道传承,无需用真传道的采补之法。”
“剑罡强弱,只取决于正统道门玄功的修炼。”
周奕感觉有些不对劲,他只是顺口一问。
哪有将自家功夫对外人讲得这般清楚的?
老道长打破了他的疑惑:“真人对我家的武学感兴趣吗?”
“这”
周奕总不能昧着良心说话:“我痴迷武学,又修剑道,对高明剑术哪有不感兴趣的。”
“但道承严密,从不轻授,不敢窥别家之秘,挟恩图报,更不是我想做的。”
“无妨,真人感兴趣便好。”
松隐子道:“我欲要拿此剑术与真人交换一物。”
“何物?”
“楼观祖籍,不过我有个要求,不要抄本。”
周奕道:“可孤本不一定全。”
松隐子毫不在意:“这倒是无所谓。”
周奕疑惑了:“松道友这是为何,难道要靠祖籍深研武学?”
“这一点我倒是不执着,当年石龙道友邀我去江都观长生诀时,贫道也不曾痴迷。”
老道长面色平静:“我家道承较偏,当年师父与人论道时受挫,纠结于此。”
“并非所有人都像真人一般,能道出本门承袭,这一点,宁道兄也不及你。当年我见宁道兄时,他可是思考了好一阵。”
“所以,贫道想弥补师父留下的遗憾,算是一点执念吧。”
周奕明白了。
这不仅是遗憾、执念,也是影响他心境的因素。
站在松隐子的角度考虑,他并不亏。
周奕更是觉得大赚。
可惜,
角悟子师父留下的古籍中也有不少是抄录的,这文始之经,正是抄本。
正头疼惋惜,忽然灵光一闪。
当时在大帝墓中,得到了一卷竹简。
小凤凰后将竹简带出,那竹简非常古老,所记正是文始真经,丁大帝盯上了真传道的法门,所以研究楼观派经典。
小凤凰勤持有道.
丁大善人,更是叫人泪目。
周奕常怀感激,对松隐子道:“我祖传一卷竹书,极为古老,年月难以追溯,却记载了文始精要。”
松隐子目光大亮,“真人愿意交换吗?”
“松道友不觉得吃亏就行。”
“不吃亏,还要感谢真人圆我心愿。”
二人各持茶盏,互相礼敬。
卢祖尚在一旁瞧着,对周奕除了双重感恩之外,还多了认同感。
甚至还有那么一丝晚辈对长辈的敬重。
他寻常与师父交流,也是存在隔阂的。
但这位与师父平辈论道,似乎还稳占主动。
从道承上来看,确实不及对方底蕴深厚。
尤其他还有楼观道祖籍,太叫人意外了。
两人又聊一会,话语极为投机。
“真人可愿移步贫道的青松观,让我略尽道友之谊。”
“只是担心松道友精神疲乏。”
“是虚弱了些,但不与人动武便无碍。”
老道长有玄门内功护体,说话颇有底气。
这下卢祖尚着急了,开口道:“师父,你与真人一走,我府上如何开席?”
“再说时辰也不早了。”
“不用那般张扬。”
松隐子道:“真人在我观中休憩几日,你叫人送来饭菜便好,等为师招待过后,再把你几位最重要的朋友请来府上。”
“那时再添小宴,为师也有精神谢过他们,这些天劳你们奔波了。”
师父已经安排妥当,卢祖尚再无话说。
周奕出门与卜天志说过几句,便与卢祖尚告别,随着松隐子一道朝道观而去。
他的小观较为偏僻,等他们入了光山南郊,日头已是低低西斜,沉入林莽。
在山间腰坳处,周奕瞧见一处道观。
四周古松森列,皆合抱之材,枝柯交错,蔽遮云日,唯漏霞光点点。
虽然偏僻,但老道长挺会选地方。
周奕走近打量竹篱编就的观门,上方楣悬木匾,漆色剥落,写着“青松观”三字。
“贫道的字如何?”
周奕见“松”字末笔遒劲,似有剑气隐伏。
“好。”
“在我所见的别派道门朋友中,松道友的字可以排入前二。”
周奕还见过一位道友在门楣上写字,那便是乌鸦道人。
所以,就他们两个。
老道长见识过周奕的神奇,以为他道友遍天下,当下听了这句夸赞,心中稍有得意。
进门之后,将他拉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