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公子,自负得很。”
“我若没见过天师也就罢了,见过之后,只觉独孤公子没眼看了”
周奕笑着拍他肩膀:“大族子弟内有乾坤,也许老卜你没看到人家内在的闪光点。”
卜天志很是真实:“此地没有旁人,天师不用给他留面子,好听的话,可以等见到独孤家的老奶奶再说。”
那还真是有点烂。
这位独孤公子面对老杜,能无伤接两招,第三招就不敢出了。
与卜天志又聊几句。
多与汝南的消息有关,再结合淮水上游形势,叫周奕心中多有想法。
“观主,家师要来谢你。”
卢祖尚风风火火跑来,周奕早听见脚步声,迈步迎了上去。
老道长功力深厚,摆脱了魔煞,运气活血之后,已能行走。
“见过易真人。”
松隐子苍老的脸上多了一丝血色,可见已经缓过来了。
周奕瞧了瞧他的气色:“道友精神亏空,何不多歇一时。”
“老道得以活命,全仗真人奇术。”
松隐子的老眼注视在周奕脸上:“此次被人算计招灾,几要丧命,却因祸得福,见到真人这般奇士。”
周奕笑了笑,顺着卢祖尚的步子,与老道长入了一间静室。
可见是他们安排好的,其余人并未跟来。
“道友是被谁打伤的?”
周奕很关心这个问题,但老道长只是摇头。
“贫道正在与两位魔门中人交手,没见到他的脸。此人身法极快,一掌将我打伤,转身便走。”
“那时我压住伤势,摆脱之前与我交手的那两人。”
“因无石龙道友确切消息,身又负伤,便想着将伤养好再去寻他。”
“才回光山,并不觉得自己受伤多重,只是体内有一道异种真气难以除尽。”
“忽然有一日,打坐时心魔大起,感觉头顶发痒,这道异种真气钻入百会穴,再难拔除。”
“其后便陷入昏睡梦魇,精神越来越虚,直到真人出手,将我唤醒。”
想到这噩梦一般的日子,松隐子抚须长叹一口气。
周奕往邪帝四名徒弟身上想,觉得有些对不上。
“与道友交手的那两人,与他可是一伙人?”
“决计不是。”
“否则他偷袭过后,只需乘胜追击,三人一齐出手,我没有半点生还可能。”
当下,两人又结合他们所用武功讨论一番。
那两名魔门中人,也许是周老叹手下。
最后一人却搞不清楚来历。
周奕又将石龙遁走的消息告诉他,松隐子疲惫的脸上,总算露出笑意。
定下心神,想到周奕的奇术,不由好奇询问起道承。
“不知真人是承袭哪家经典。”
“黄老之学,治《老子想尔注》。”
周奕礼貌问道:“松道友又治何种经典?”
松隐子略顿一下,他所承便有些偏。
“黄老之学果然奇妙,贫道的道承可能真人没有听说过,我这一脉来自北魏,祖师是尹通。”
“尹通?”
周奕二目一亮:“可是楼观道?”
松隐子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不假思索就答了上来,看来底蕴颇深。
“算是楼观道一支,真人可知详情?”
一旁坐着的卢祖尚没有说话,因为他师父这样与五庄观主交流,他自觉矮了一辈。
至少在这个房间里,他的辈次不够。
半俗半道之人,不合适在两位观主说道承的时候插嘴。
不过,他也很好奇地瞧向周奕。
这位观主再神奇,也不可能一下把他们道承说全吧。
周奕思索几息:
“据闻尹通乃是尹轨后裔,而立之前步入楼观道。太武帝始光初,师事马俭,勤事多年,得授真人秘韫,玉字金书。此后修炼服饵,于太和时羽化,破碎虚空。”
师徒二人各都愣住,有种被人看透底裤的感觉。
周奕又念道:“道之特性,为虚无,无为,无形无相.”
松隐子听出了熟悉感,吸了一口气:“这难道是文始真经?”
“正是。”
“我读过关尹子所作的无上妙道文始真经,松道友应该很熟悉吧。”
岂能不熟悉,这位是先秦天下十豪之一,更是楼观派祖师。
松隐子的祖师尹通在这,听到关尹子之名也要喊一声祖师爷爷。
“原来如此。”
老道长喝了一口茶,压压惊。
“真人道学渊博,连我楼观道祖韫都有涉略。”
“不过.”
他话音一转,苍老疲惫的脸上有一丝笑容:“我所治经典,真人就猜不到了。”
周奕明悟:“看来是尹通祖师所创。”
“是有自创,但也借鉴了文始、八素等楼观经典,名曰《楼观灵鉴秘学》。”
松隐子道:“当年有古老道教衍生出真传道,再衍化‘老君观’‘道祖真传’,想必你也知道,这两家属于魔门两派六道之内。”
“因他们推崇男女采补之术,故被正统道教所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