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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偶遇(修)

月凉似水,街道路旁静悄悄的,将人的心也压得沉甸甸,南枝戴着宽大的青脸面具,两只小兽角横亘在额头上,在雨水溶雾的秋夜里没半分可怖,反倒透着滑稽的俏喜。

她歪着脑袋,圆眸带着打量落在眼前公子的身上,黑眸清亮,面似玉瓷而塑,穿着身清雅的月牙白袍,在清凄月光下定格住。月影斑驳,长身玉立,落下的眸光直勾勾地盯向她。这一幕带着些奇怪的熟悉感,像是记忆里一碗令人难以忘怀的美味羹汤,醇厚香味染浸了记忆每一处,蓦然重合到了眼前。

可再仔细看,却又是陌生的,她很快敛回视线,踩着石板地上的水洼准备绕开他。

沈言灯黑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盯她滑稽面具里露出的眼睛,盯她手背处微突的青筋,缠绵绵地,切切地与记忆重合,道:“柳一-"分明是故人重逢,寻觅期盼,可隔了许久,竞生出一种似于近乡情怯的古怪情绪来。南枝停住脚步,抬眸道:“这位公子,有事吗?”她的语调轻快,微微上扬,可落在他身上的眼神却是疏离又礼貌的,往前十几年,从未见过她以这种语气同自己说话,沈言灯心口一闷,终于意识些许不对。

他眉尖轻皱,拦住她的前路,声线浮起些急促:“南枝,我终于寻到你了。”

南枝停住脚步,仰着脑袋望向眼前这奇怪公子:“你是谁?”沈言灯听着这疑虑的语气,呼吸一滞,心中那下坠的不安感越扩越大,他径直伸手,指尖将将要拽住她垂下的袖口。远处,办完事的白文疾步而来,带着同样青脸面具,他上前,径直挡在两人中间,目光凌厉地落在沈言灯身上,却是温声对着南枝道:“夫人,夜深了,大人定是着急担忧,属下送您回去。”

南枝想着陈涿的小气性子,还是放弃了去酒肆买些点心果子的念头,“嗯”了声道:“那快回去吧。”

夫人两个字像块刀,凿在沈言灯脸上,立刻现出层层叠叠的错愕和惊惶。南枝礼貌地朝他笑笑,就和白文一前一后地转身离开了这处,没半分停留,他双腿僵在原地,张着唇发不出声音,方才那侍卫唤的是……夫人?南枝怎可能会嫁人?

小斯从酒肆回来了,手持玉佩,到他身旁禀告道:“公子,玉佩寻回来了。”

沈言灯目光不移,哑声道:“派人去打听打听前面那女子的身份。”这世上声线相似之人千千万,绝不可能这般巧合,南枝也绝不可能成婚,用这种冷漠的语气和他说话。他掩饰着那微小慌乱,镇定地继续吩咐道:“盯着方木的人不能缺,她见了什么人都得回来与我禀告。”隔日清晨,就在酒肆附近,王琮被剥得赤条条的,露出臃肿而又肥硕的身躯,食了过多的五石散,面色潮红,双眼迷离,不知是被打还是跌的,身上好些青紫,如同蛆般在地上扭动着,口中不自觉喃喃着疯言疯语。来往路人被这幕吸引着停下,驻足指点良久,才有人认出这是国公府的小公子,王琮听不见他们的声音,满脸痴迷,一会道自己飘在云间,是神仙下凡,一会又念起京中貌美姑娘,个个都成了他的□口物,真假相混,没人相信,反倒个个鄙夷,啐了口嫌恶地走开。

国公府丢了好大的脸面,忙不迭遣人将他接回来,因着匆忙,只随意披了件小厮衣裳遮住几地,借着担架将人抬到房内,大夫来诊了脉,斟酌再三才道是食了五石散,又因酗酒过度,这才一时精神混乱,口出狂言。国公夫人一边惊怕,一边让人去嬉了王琮院里的丫鬟问话,这才知他早在私底下偷食五石散,只这量不大,加之做得隐秘,这才一直没被人察觉。王夫人气得双颊赤红,可看着榻上的儿子又不自觉淌下泪来,凄凄哭着。王凝欢进到屋内,瞥了眼王琮,安抚地拉上低声垂泣的王夫人,道:“母亲莫要再哭了,弟弟若瞧见母亲这般,只怕会更难受。”王夫人道:“我如何能不哭?方才大夫过来说了,琮儿这次食了太多的五石散,神智受损,往后只能依仗着汤药过活了,还有子嗣,也会受影响。我派人禀告给你父亲,如今却还没过来瞧上一眼!我拼着半条命将你们生下来,却都是不争气的!”

王凝欢哀叹了声:“弟弟如今这般,父亲又伤了心,往后连我的婚事也会受影响,但我的将来就罢了,可我心疼母亲,拖着弟弟这累赘往后该如何在府里过活啊。”

王夫人的神情僵住,五官现出悲戚的伤色,哭都哭不出来了。是啊,她娘家不成器,儿子再也争不过那几个狐媚生的庶子了,往后还能靠什么呢。王凝欢看着她,握住她的手背,低声道:“我曾听旁人说在江南一带,有些富商膝下只有个女儿,偌大家产没法继承,又不舍落入旁支,只能招个赘,等到这女儿又生了孩子,再将家产传下去,也好过肥水流向外人田。”她不动声色地望了眼王夫人的神色,循循善诱道:“母亲,弟弟已经这样了,往后再也争不了爵位了,不如就让我留在府里,招赘,生个儿子冠上王家的姓,也是嫡出嫡子。”

王夫人先是茫然了会,然后忽地意识到她在说什么,眉心一拧,转首落下巴掌,颤着胸口道:“黑心肝的,你竞算计着你亲弟弟的爵位!”王凝欢被扇得眼睫颤了颤,眼底却是干涩的,脸颊浮起鲜红的巴掌印,她平静地转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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