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吧?”“至少,我不会做出将关外三城拱手相让这种事。”“哈,你不让城池,难道要再送一个妹妹去和亲?“郗言衡指向一旁的夫妻,蓄意挑拨,“訾陬汗王可就在这儿呢,你不妨说说,你的协商办法比我高明到了那儿?可能令他满意?”
郗言御脸色难看:"你放肆!!”
郗言御从前不得武将们支持,但郗言衡即位后,似乎也没有让武将们得利多少。相反他在位期间发生战乱,最先消耗的依然是武将们,连杨家都元气大伤。如今又有将陈家斩草除根、将关外三城拱手相让的行径,不免令他们惊惧免死狗烹、鸟尽弓藏。
郗言御行事倒还算宽仁,只不过刚即位时就把亲妹妹送去和亲,宫变时也是不顾母亲安危独自逃亡,颇有些令人不齿。曾经他身边只有一个陈家在拱卫,陈家最终却举家尽亡好不凄惨,他没了助力,反倒多了伍将军这个死敌,同样后患无穷。
二人如今慷慨陈词,左不过是争夺他们的支持。但武将们却犹豫不定,只因在他们眼中,两个人都不是好选择。
剑拔弩张之际,忽然传来了另一道声音:“哟,都在呢。”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宫殿大门不知何时开了一条缝,一道清瘦的人影就半倚着门。逆光中,众人看不清他的脸,但郗月明和訾沭却觉得分外熟悉,几乎是瞬间就认出了这道声音的主人。
二人对视一眼,心心中都有了答案。
钟声越。
郗月明想起他曾说过的,需要一个众人都在的场合。眼下不论是国君后妃、皇亲贵戚,还是各路将领,确实都在了。他的目的,或许也会在今日展现出来?
钟声越伸了个懒腰,终于站直了。
随即,他猛地伸手,沉重的殿门被大力推开,大剌剌地向两边敞着。阳光照进室内,在众人的刀剑映衬下,反出刺眼的光亮,照得人睁不开眼睛。众将终于反应过来了,立刻拔剑怒吼:“你是谁,怎敢擅闯宫廷重地?”“别急啊,这不是来告诉你们了吗?”
钟声越分毫不把他们的斥责放在眼里,姿态闲适,就这样信步走进来。“瞧瞧这都乱成什么样了,唉,医者仁术济世抚疮痍,这种时候还是得靠我啊。”
他一如往常那般信口胡谄,仿佛眼前剑拔弩张的形势根本不存在。只在经过訾沭时,感受到了一道几乎要冻死人的冷冽目光。钟声越拍了拍身上的鸡皮疙瘩,知道他此刻大概恨不得活刮了自己,连忙眨眼示意,有意求饶:消消气消消气,可敦这不是好好的嘛。再者说,大庭广众之下,你也不能捞着我打一顿吧?他又朝郗月明扬了扬下巴,示意二人稍安勿躁,那边的赵德妃和宋贤妃都快断气了,先让他办完正事再说。
于是他咳咳一声,开始说道:“本人钟声越,是一个訾陬女子和云都商人的儿子。”
“所以商人的儿子为什么能进来?”
“那就当这句话不算。“钟声越摆了摆手,浑不在意,“我来只是为了说句公道话,我觉得郗言御弃母逃走,郗言衡要献城投降,两个人都不是即位的好选择。”
訾沭皱着眉,隐隐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沉声反问:“云郗皇帝的子嗣不多,除了他们俩,还有谁有资格继承皇位?”“问得好!"钟声越忽然转向他,仿佛搭上了捧哏,“现在这殿中,分明有第三个皇子。”
他指向自己,声音清朗,字字铿锵:“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