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捉奸一幕
说得这般慌张,像外面躺了个鬼。
就是躺了鬼,也该家丁去处理,怎么来寻她?纪清梨一头雾水,暂且应下。
木工比她还先从院里出来,看样子孙姨娘是一句话也没跟他要讲的。他不着急走,只是站在门外沉思,转头见到纪清梨,对方远远点头,哑声说了句谢谢。
这也算半个长辈,纪清梨下意识站直,乖乖点头。孙姨娘是个性子直爽的人,这么些年从未提及过这个人,如果不是纪老爷突发奇想要给孙姨娘院里重新打个柜子,大抵两人也不会遇见。“今日之事,多谢小姐。”
“是我应该做的……”
纪老爷对她不管不顾,纪清梨也就没什么同父亲同男性长辈说话的经验,一下有点手足无措,只让他放心。
“宅子我来时就备好了,今日姨娘就可以搬出府外。纪老爷不会知道有这种事,日后再多请家丁护卫,不会让赵氏再来找麻烦的。”木工摇头:“这些年我也有积蓄在手,宅子虽不大但也能住人。芳娘她……既是因我的缘故,这些钱都该我出。”
话还没说完,孙姨娘骂骂咧咧的声音从门后传来:“谁要你出?在这耽误两天了还不滚,不怕你家人报官?”
木工面对墙壁,一板一眼:“芳娘,我没有家人。”“谁问你了?”
纪清梨眨眨眼看两人说起话来,悄悄出去了。院外寂静,说是躺着个人,地上只有一地落花,哪有什么人?纪清梨踩着落花困惑转了圈,差些以为是谁在戏弄她,下秒狭窄转角处踩到什么,绊得她踉跄下往前。
地上凭空冒出个人,倒在那一动不动被她踩了也只闷哼声,活像是她把人撞翻了。
场景太过眼熟,像回到那个狼狈逃离的冬日。区别是躺在地上的人长手长脚呼吸渐重,存在感极强得挡在前面,没给她提供另个选择。
纪清梨脑袋戒备,蹲在旁边只看了两眼转头就要走。啪地声,有只手圈住她脚踝,抓得发凉。
地上的人抬头眯眼,懒懒看她:“我们清梨现在学乖了,这么狠心?”堂堂永安候世子的华贵衣裳沾满尘土,高束起的马尾也毫不吝啬贴进尘灰里,身上血迹斑斑逃命似的。
但这毕竞不是从前任人宰割的时候,谁敢来这么对他?“是我要问你才对。”
裴誉躲在这把那下人吓得冒汗,要做什么。纪清梨皱眉,看他被扯得领口大开的衣袍,血迹紧贴着轮廓分明的锁骨,再多看两眼里头什么都能被瞧见似的。
她移开视线:“你做什么把自己搞成这样。”裴誉咳了几声,毫不在意:“过来看你是不是把以前的事都忘光了。”“你现在救都不愿意救我了,还没小时候可爱。”“我们不是关系最好么,你就这么见死不救。”他枕着手呼吸滚烫往下落,神色和情态都有种微妙的颓靡,喉头频繁在眼前滚动,总是不对。
纪清梨试图扶他起来:“你怎么了?先坐起来,哪有这样说话的。”才伸手,裴誉便抓紧她,握住她脚踝的手同样发力,几乎要把纪清梨整个端起到身边。
后背撞上墙面,爬满绿植的墙影郁郁,面前是呼吸滚烫、如扑到面前的一头狼,目光紧贴着她打转的裴誉。
这个角落仿佛无人窥见的绝佳地点,他低头靠过来笑笑也无人知晓。“这么说话怎么了?我们以前难道没这么说过。”襄窣模糊声响从敷衍修补的墙洞处传来,纪清梨闻声侧头,又被不紧不慢抬起下巴端正。
眼前昏黑得厉害,纪清梨道:“以前是以前。”“嗯,以前落魄天地间可以只有我们两个人,现在迟来了变动了,侯府要假模假样补偿我,你反而要把以前的东西都收回。”“那我到底算什么。”
“我想不通不舒服,来见见你,也要被你说?”原本要挣脱的人迟疑,抿了抿唇还是问:“你哪不舒服?”裴誉抓住纪清梨的手,往他心口血迹上压:“摸摸看。”那手力道大得挣脱不开,发烫的温度却让纪清梨隐隐熟悉。她想到某次沈怀序的情态,迟疑间指头更碰到什么,纪清梨将它挑出来,是张白色包药的纸。
仔细去嗅,那上面不仅是药味,更是种嗅到就心跳发块预感不对的东西。纪清梨不禁发毛,很不可置信:“你给自己吃了什么?”吃了点药,裴誉无所谓耸肩,抓她抓得更紧,隔着层薄薄空气,以视线专注湿热地舔她侧脸,神色轻柔到阴郁。
没这种机会,怎么把纪清梨骗过来?
外头要留住老爷夫君的宅子里,用这种小手段的多得是。都是点在院里或是给对方吃的,裴誉自己吃两口都一样。
再说难道沈怀序没吃?
他咬牙切齿等这机会等了太久,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已经没有名分,没有她的注视,搬出旧景重现加突然情况,她心里总该衡量为他停留一点,哪怕一点。
呼吸被堵得发闷起来,纪清梨轻轻推裴誉,那只手反而被压到他心口,隔着布料听心脏很缓在跳。
伤痕都是真伤,也不知裴誉是从哪弄的。
“侯府大公子病弱常年修养,既然你回去,那些东西本就都该给你,怎么会是假模假样。”
“你这样子,难道是侯府背地待你不好?”这话太难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