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1章 慈闱细语解伦常 秘令暗传锁脏银  游游天地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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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王振趁势又道:“正是,正是。说起小辈上进,咱家还有一桩不情之请。咱家有个不成器的侄儿,也想图个武举出身,只是鲁钝得很。论起文韬武略,这京中谁不知府上三公子玄煕大人是年轻一辈的翘楚?故而想厚颜请三公子拨冗一见,指点他几句临阵应考的窍门,不知可否方便?”

宇文恪慎等人听了,心想不过是几句指点的话,又是宫中公公亲自开口,自然不好驳回,便命管家去请宇文玄煕过来。宇文恪斋亦笑道:“玄煕能得公公看重,是他的福分。你便好生陪公公说话。”

少时,宇文玄煕来到偏厅,见父亲、伯父正与一位面生的内官说话,上前见礼。宇文恪慎便将王公公之意说了。宇文玄煕见父亲面有喜色,心下虽不明所以,亦只得应下,对王振道:“公公谬赞了。若有用得着玄煕之处,自当效劳。”

王振喜道:“那便多谢三公子了!只是这指点功夫嘛,在此处人多眼杂,怕是不甚便宜。可否借三公子书房一叙?”

宇文玄煕便引着王振来到自己书房。待下人奉茶退出,掩上房门,王振脸上的笑容方才收敛。宇文玄煕正待开口,王振已抢先低声道:“宇文大人,咱家王振,内廷行走。方才武举之言,不过是咱家寻个由头,好与大人私下说句话儿。”

宇文玄煕心中一动,垂手静立:“公公请讲。”

王振靠近两步,声音压得极低:“是为达勃心坤那批银子的事。上头有话传下:近来察觉,似乎有人在暗中追查此事,恐会生变。大人需得留意。日后若有任何人—无论明暗—向大人或是大人手下的人打听此批银子的下落,大人只需言道,此事已转交宫中内侍处置,让来人径直寻咱家便是,切记。”他语气加重,“此外,那批银两,仍需大人加意看护妥当,万万不可再出丝毫差池!”

宇文玄煕闻言,只觉心头又是一紧。这批银子是他奉密令从运银人手中截下,藏于隐秘之处的,原以为是奉了某方之命,如今却又跑出个王振来传话,言语间对此事竟也知晓。他想起近来的种种遭遇,只觉得身不由己,困惑丛生,忍不住问道:“公公,敢问……此乃何人示下?”

王振微微一笑,那笑容却不达眼底:“宇文大人在西厂行走,赫连大人想必提点过大人此间的规矩罢?有些话,上头不说明白,咱们做臣子的,也就不必问得太明白了。只需按吩咐行事,方是本分,大人以为然否?”

宇文玄煕听出这话中深意,只得将满腹疑虑压下,沉声应道:“下官……明白了。请公公放心,下官定会谨慎行事。”

王振这才略略点头:“宇文大人是明白人。如此,咱家便不多扰了。告辞。”

宇文玄煕送走了王振,只身立于书房之中,望着那空荡荡的座椅,一时竟有些怔怔出神。方才王公公那一番话,如同几块冰冷的石头投入心湖,虽未起惊涛骇浪,却也激得那涟漪一圈圈荡漾开去,搅得他心神不宁。

他背着手,在这书房内缓缓踱了几个来回,只觉得胸中百转千回,五味杂陈。想我宇文玄煕,虽在这西厂行走,听着是天子爪牙,何等威风,内中滋味,却唯有自知。今日听东,明日奉西,上面的人影影绰绰,指令颠三倒四,犹如风中转蓬,竟不知自己的根须牵于何处,又为谁辛苦为谁忙?

思及东海之上,那些亡于自己刀下的魂魄,他们临终时的眼神,此刻竟又清晰地浮现在眼前。再想到赫连大人含糊的交托,与今日王公公斩钉截铁的指令、讳莫如深的来路……凡此种种,皆如一张无形的巨网,将他牢牢罩住。若真到了事发之时,自己怕不就是那第一个被抛出来顶罪的?想到此节,不由得心头一阵冰凉,竟渗出些许寒意来。

“罢了,罢了!”他走到窗边,望着庭中几竿修竹在夕阳余晖下投出长长的影子,竹叶青翠欲滴,随风微动,不由得长吁短叹。“与其这般牵丝傀儡般任人摆布,终日揣揣,不明不白地了此一生,倒不如自家放明白些,留个心眼,于这风刀霜剑之中,细细查访,慢慢推敲。”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这潭水再浑,也总有源头;这迷局再深,也必有线索。我且静观其变,看这场戏究竟如何收场!纵不能主宰沉浮,也决不做那任人宰割的糊涂鬼!”

心念既定,反觉胸中郁结之气略散了些。遂出了这令人烦闷的书房,也未叫小厮跟随,只一袭家常便服,沿着府中那曲曲折折的回廊信步而行。此刻已是傍晚时分,夕阳熔金,将廊柱、屋檐都镶上了一道暖边,然风过处,却已带了几分凉意。穿花度柳,绕过假山,只见阶前几丛凤仙开得正盛,红粉相间,倒也娇艳。他却无心赏玩,只低头默默想着心事,那脚步也愈发显得沉重迟缓起来。

也不知转过了几重院落,行至何处,忽闻得一阵锅碗瓢盆的响动,夹杂着隐约的油烟气息与饭菜的香气,这才惊觉,竟已溜达到靠近后院庖厨的外间穿堂。此处不比前厅书房的雅致,多了几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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