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很不讲道理,“睁开眼,我这里有点别的东西想让你看看。”
她拿出来的是在书房偷装的摄像头录像,里面有一段梁父和柯绮箐的亲密视频。
柯复脸色发白,没看完。
显然不愿意相信那是他一向敬重的姐姐。
“你姐今年是不是才26岁?“梁青蝉幸灾乐祸地问,“她师大教原研究生毕业,是要接着念博士还是准备去找个大学做普通科任?”柯复压了一口气:“你让我先去和她聊聊,我想问清楚。”梁青蝉拒绝:“我没这么多时间陪你们玩,你现在不配合我,楼下前厅的投影仪那,就会循环播放这段影片……噢忘记提醒你,今天我过生日,下面全是人。”
他紧蹙眉:“你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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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生日宴聚集了几十位宾客,那晚过后,圈子里就传着一个谣言。说梁家那位女儿小小年纪不知检点,和一男生在房间里干了点天雷勾地火的事儿,还被她父母抓个正着。
宴会里的客人出了门都说亲眼见到两个人就穿着暴露地紧贴着,说得有鼻子有眼。
梁家这位千金的名声就这么烂了。
后来梁父回应,只说那是家里佣人的孩子,算梁青蝉的贴身保镖。俩人之间清清白白,根本没那回事儿。
柯绮箐被神不知鬼不觉地辞退,不再担任梁青蝉的家庭教师。柯复却被留在了梁家。
越是有传闻,梁父觉得越要身正不怕影子斜,就把人留在身边。梁青蝉乐见其成,甚至说要回学校上学:“柯复,你跟我一起上一个高中吧,我让我爸给你办转学。”
柯复的人生从这一刻被她缠上,势必要陪她一起腐烂。高考前,梁青蝉发现他还在和之前那个交好的女生联系。他和那女孩约好了,要考去南方城市的同一所大学。
“你想摆脱我?可是你姐怀孕了啊。”
当晚,梁青蝉拿着那张孕检报告拍在他脸上,轻描淡写地威胁:“我妈最无辜,这要是是个儿子,我可不会让她生下来的。这年头孕妇真金贵,出门崴个脚也可能大出血,一尸两命。”
梁青蝉有病的。
精神分裂,被害妄想,吃多少药也不管用。柯复沉默片刻,当着她面将那个女生的联系方式全部拉黑、删除。高考的前一天,柯复主动退学了。
梁青蝉也没认真考,后面两门甚至直接弃考,高考对她来说并不重要,大不了花点钱随便找所高校挂个学籍。
她在柯复那间学校附近出租屋里,找到了喝得烂醉如泥的他。柯复实在不愿意多看她那张漂亮的脸一眼。他躺在床上,一截灰色抽绳运动裤勒紧的窄腰,醉醺醺地背过身:“梁小姐,我都按照你的要求办了,为什么还不满意?”梁青蝉看着少年紧绷的脊背,走上前,硬邦邦地撂下一句:“我没有让你退学。”
“嗯,你没有。”
你只是不动声色地威逼利诱,只是觉得梁家太冷了,要拉他一起做个伴。恨为什么不可以是突然的,反正爱也是。
柯复当然不会认为梁青蝉爱他,但他也不恨梁青蝉。从柯绮箐那知道她的事情,他只觉得她可怜。
可怜这样的情绪也太可恶,也太高高在上。可以给小猫小狗,但不应该给一个迫害他的人,更不该给一个和他认识这么多年的人。
“你为什么要退学?“梁青蝉上了他的床,蛮横地跨坐在他身上,“你少装惨!”
少年清瘦的脸被迫面向她,眉眼沉郁又淡漠,坦白道:“梁小姐,我退学是因为这样的话,我随时都能走。”
姐姐生下孩子后,她会有她选择的道路。
柯复不在这里上大学,就不用担心学籍被当作筹码。近两年来,他已经忍受梁青蝉够久了。
最后真正被要挟成功的,也只剩下她自己。梁青蝉离不开梁家,离不开她软弱又要生要死的亲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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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绮箐顺利产子,是在这一年的新年。
没过两日,梁青蝉自杀未遂住进医院。她吞食安眠药太多,被洗过两次胃才救回来。
没想到会来探望她的是靳准。
18岁的靳准又长高了,几乎能杵上门框。他样貌依旧过分出挑,身上棱角锋利。头发颜色刚染回来。穿了件皮衣夹克,像刚从哪个山上飙车回来,一股倨傲叛逆的味。门口看着她的保镖不认识他,下意识要拦。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靳准掐着领口往房里推。男生戾气随着年纪成长变得更盛,手臂经脉鼓起。
他没给对方说话求救的机会,把人丢进洗手间反锁住。躺在病床上的梁青蝉看着他,哑声笑,喉咙疼得难受:“你来这里,被他们看到就惨了。”
靳准眼皮耷拉着,偏额看她:“你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你不怕吗?你好像从来没怕过……可是我一直在做梦啊,有时候觉得我爸和当年那个毒枭头子长得还挺像的。”
躯体化的生理疼痛要一直治疗,但要怎么和别人说那些情绪问题。没人能懂,就算是有过同样一段经历的靳准,也不会理解她的痛苦。感同身受的前提,是走过她走的所有路。
梁青蝉艰难地呼吸道:“靳准,我真的受不了了。”“你是不是有个表妹?"他手插兜里,低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