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乎乎，还有着淡淡香气的重量。他小时候抱着她，把她当成自己手掌上的八音盒小人，后来抱着她，把她当做举重的秤砣，这重量构成了现在心口沉重的情感。

他被吓得呼吸都轻了。

“哥，我心疼你，你也心疼心疼我，好不好？”他当然知道元鹿指的是什么，可这么荒唐古怪又荒谬大逆不道的要求，哪个好人家哥哥会答应？当然有时候，他心中不是完全没有闪过这种念头：看她闹得那样子，还不如答应得了一一随即他会惊醒地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这可不是小时候帮她写作业、帮她搬运行李、帮她洗衣服叠被子这样的事情。可元鹿要求一切的态度太理直气壮、太熟稔了，以至于有时候他会被她带偏。元鹿盯着他，盯得他口干舌燥。心脏被沉重的重量压着，沉重地狂跳起来。闹也闹了，吵也吵了，冷战、恐吓、威胁，严肃地谈也谈了，什么都试过了，他都开始自学心理学了，元鹿还是那样。但自始至终，他没想过把这件事告诉姨妈，那样就让元鹿太难看了。他也没想过离开元鹿，把两个人分开远远的，再也见不到元鹿这件事对他来说不曾考虑过。

他隐约意识到，正是因为自己这样的底线，才让他变得如此烦恼、毫无办法，步步后退，原地打转。而元鹿像是那个哀求的人，又像是看他这样子好玩、享受的坏蛋。

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被妹妹玩他像玩狗一样。可他还是坚持着，不能答应。

元鹿伸出手，他立刻应激地捂住嘴。元鹿扑哧一笑，拿掉了他泪痣旁的睫毛。

“你心疼我，别发酒疯，好好走回去，行吧？”元鹿背着手悠然往前走远了。

徒留她哥哥在后面望着她的身影大喘气，心跳如擂。草，真是被妹妹玩得像狗一样。

元鹿就这么悠然地磨着，吊着，俩人拉锯着。忽然有一天，事情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