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吃的却不是月饼,而是巧果,那是我们过往时光中,最重要的,最值得纪念的东西。”
“她一天三顿饭,每餐都有包子,因为我们初识时,她开了个包子铺,且有个志愿,要做最巧手的厨娘,做出天底下最好吃的包子,每次她研究新馅料,我都很赏脸,好吃不好吃,都会鼓掌说香。”
“任谁再喜欢一样食物,也不可能天天吃,顿顿吃,会吃伤,她为了吃得下去,做出了很多种花样,蒸的煎的油炸的,在包子皮上捏出漂亮的不一样的花褶,做成一口一个的大小……她的确不负所言,成了最巧手的厨娘,做出了天底下最好吃的包子,可我……却不在。”
“桌上的筷子有些老旧,是我在时用过的,碗碟有一只缺了角,也是我当年不小心磕到的,她仔细收存着,所有东西都和当年一模一样……”
叶白汀低眉,看着杯中茶水:“她怕忘记你。”
“是啊……”应溥心眸底微湿,“可她明明忘不了,明明记的那么深……”
有雪花顺着窗子,飘进了房间,晶莹洁白,片刻不见。
应溥心看着化开的小小湿痕,像谁落的泪:“今年中秋的月很美,她开了坛桂花酒,在院中独饮,手中懒懒翻着一本才子佳人的话本子,明明在笑,我却觉得她在哭。”
叶白汀:“若你此时还不出现,就有些过分了。”
“是啊,再不过去,我都觉得自己是个畜生了,我走过去,抱住了她。”
“她没有把你踹开?”
“没有。”
“嗯?”
“深夜突然有陌生男人,或者已经死了的孤魂野鬼,任谁看到都会害怕是不是?”应溥心右手盖住自己的眼睛,“她没有,她很寻常的同我笑,问我饿不饿,渴不渴,说准备了我最喜欢吃的巧果,拉着我过去坐。”
“我怕的不行,以为这是个什么新的罚人法子,她却始终很温柔,就像……我并没有离开,寻常里,就和她这样过日子一般。”
叶白汀闭了闭眼睛:“因为太过思念你,她产生了经幻象。”
幻想丈夫早已回来,幻想他一直都在,幻想日子和曾经一样,没有变过。
因为蔡氏在父亲的案子上给了帮助,他和仇疑青一直都想回报,专门派有人暗中保护,只是对方毕竟是女眷,没出大事不好随意靠近,竟没有发现这件事。
不过这个症状应该出现的很浅,至少在当时案子出来时,他几次和蔡氏谈话,没有发现,蔡氏是一个心智很坚强的女子,之后的话,锦衣卫虽不好靠近,实力还是有的,如果病情很重,不可能发现不了。
想了想,叶白汀道:“你先多陪陪她,过几日我去府上造访,和她聊聊看,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只要心结打开,最重要的人回来了,有了更多的安全感,定能慢慢疗愈。
“多谢少爷,你还真是猜对了。”
应溥心苦笑:“内子的确有这个迹象,不过应该还不深,当时我感觉不对,很快想办法,让她知道我是活的,我真的回来了,她就……变了脸,拳打脚踢,狠狠踹了我一脚,差一点,我可能真当不成他丈夫了。”
“我很高兴,她虽然嫌弃我,骂了我一通,但并没有不要我不是?我看到她抬起手,干脆迎上去,等着那一巴掌落下,她却晕倒了,我赶紧抱她回屋,把外头所有一切收拾了,回屋发现她醒了,她在哭,哭了整整一夜,无声无息的那种哭,眼泪像掉不完似的,我怎么哄都哄不好,明明以前那么坚强,在我面前从没哭过,给我那没写名字的牌位敬酒上香时也不见难过……”
“很久之前,我曾想过,若有一天,这个坚韧的姑娘为我哭是什么样子,可她这么难过,我心都揪起来了,只盼她永远开心,再也不要哭了,太让人难受了。”
“她这么难过,这么伤心,终于不再颤抖,能开口说话时,也不是骂我,而是摸着我的脸问我,这些年,苦不苦?”
应溥心捂着脸:“你说这样的姑娘,我怎么可以负了她?她的前半生太苦太苦,以后不可以不好,我甚至不可以为她死,我得让她余生顺遂安平,享尽世间之乐,无扰无忧,再不会孤独难过……”
叶白汀给他续了杯茶,等待他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