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就贴在耳廓附近。
季澜下意识往床边撇头,却发现隔壁那床位已是空荡。不禁心道,果然是魔头,人都不在,居然梦里还能迫害。真了不起。
倏然间,重重的咚咚两声落于窗边。
季澜眉心蹙起,脸色也是疑惑。眼下外头夜幕低垂,除了本来就鬼魅的魔头,还有谁会在夜间活动?
他坐在床上不敢下榻,可离床塌最近的那扇窗,又是咚咚两声。石子碰撞窗棱的声音。
那石头扔窗的声音未止,似乎不应门就不会停。
季澜只得慢慢的坐起身,移至床沿,抓过茶几上剩下的那套白袍,赶紧套上。小心翼翼地走出门。
门外。
一名轮廓清秀的弟子站于那。见到他出门后随即给了个眼神。
季澜:…大半夜叫人起床干嘛。有事是不会飞鸽传书?
那名弟子见他一身冷霜,说道:“仙尊,您此趟怎么晚了半个月才来雪髯城?”
季澜刚被吵醒,意识都尚未聚拢,又听见这没头没尾的一句,更是一脸茫然。
可这看在对方眼里便是一副结冰脸色,于是那弟子又赶忙说道:“仙尊,吟吟没有责怪之意,只是以为您徒弟收到信后会先去夜焰宫搭救,怎知居然没有。”
季澜眨了眨眼。半晌后,脑袋这才接受到这信息量略大的一番话。
……吟……等等,妳是吟吟?
第、第八代掌门的吟吟!?
不是出教办事了?莫非晚上还特地回来睡觉?
海吟吟开口又道:“仙尊不是让我在叱骨谷后一个月寄信过去霜雪门,为何最后未如期至约?”
季澜心底顿时惊诧万分。原来何凉凉接到的信,是他让海吟吟寄的!?
不。应该说,是原主让海吟吟寄的!并且还真的和海吟吟为旧识。
然而眼下惊讶归惊讶,可因刚睡醒,季澜面上仍是初醒的雅静模样,让人瞧不出心底诧异。
海吟吟:“仙尊应该已经记住古灵儿了吧,之前在叱骨谷与仙尊说过的,我们教上于第三代后失传的掌门铁扇,便在她手上,可眼下她身边时时刻刻皆有高人守着,无法轻易拿得。”
季澜努力的将前后事情连上干系,缓慢说道:“妳說的可是舟凝?”
海吟吟眼中一个闪烁,脸面露出喜悦:“没想到您已经暗自调查好了,方才听仙尊生疏的口吻,以为您将我俩计划好的事都给忘了。”
季澜忙不迭地一个噎口,仿佛被人敲了记闷棍儿。
居然真的有计划!
难不成我此时的毒发也是咱俩约好的?
海吟吟着实欣赏季澜的效率,便继续说道:“苍刎珠的线索就刻于掌门铁扇上,可古灵儿对那扇子保护的实为严谨,连晚上睡觉都缠于腰腹间,白日又有舟凝在旁看顾,故我得取不易。”
季澜闻言,心底又是一颤。
他还以为花瓶被打破,珠子便石沉大海。没想到还另有途径!
这隐藏的惊喜大礼包,可真是无所不在,《仙尊嗷嗷叫》果真是世上最坑人的小说。
可海吟吟的一番话也让季澜蹙起眉心,对方言下之意,是打算偷窃掌门铁扇,可依原主如此冰霜高洁之人,怎愿意与对方同流合污?
这叙述听起来就十分有问题。
海吟吟见雪衣仙尊眉宇聚拢,便猜到是自己方才过于欣喜,以致忘了掩饰。
她心底一紧,赶紧挽救道:“仙尊万万别误会,如同吟吟在叱骨谷所说,这苍刎珠万万不可落入夜焰宫手中,若让魔尊给拿走了,便是全仙门之祸事,为了提早防范,让珠子留在正道这边,吟吟愿意牺牲小我,即使过程有些不入流,但皆是为了苍生。”
一席话说的悲壮无比,季澜倒是听懂了其中意图。
虽然不知此女寻找珠子的用途为何,可这般心怀叵测,说到底约莫也是为了一己之私。
而原主性子淡冷,满身大写的光风霁月,一心一意为了苍生,加上视夜焰宫如粪土。海吟吟的这番言论实为高明!每句皆巧妙包装,奔着救世而去,也就原主这般不知变通、一直线的思考模式,一听见满口的济世,便毅然决然应许对方。
平心而论,原主就是一枚高冷孤傲的蠢货,还被当枪使了。
可这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