珹:“他没出房,今早起来就目视不清?”
季澜倏地明白夜宇珹的问话,仿佛感应到什么般,朝着离自己不过半臂距离的人说道:“你是不是发现蛛丝马迹了?”
夜宇珹语气低懒,道:“不是。”
季澜:“……”
相不相信,本读书人现在就拿铁扇往你腹上戳一个洞。
不对。那腰腹貌似挺为结实,约莫戳不进。改戳手掌吧。
季澜摸了下被细边缠住的地方,这东西确实缠绕极紧,眼下被勒住的肌肤周围已是淡淡发红。
夜宇珹忽地握着鞭柄,一收一放,施力之间,黑鞭竟神奇的松开了,看似没什么技巧,可季澜方才就是弄不开。
挣脱之后他便甩了甩手,刚刚被包裹住的肌肤,不意外的已有几圈红痕,不知多久才能消。
这时高大的身躯从榻上站起,一身闲散地将里衣与黑袍套上。
只是缎面里衣仍是藏不住结实的肌肉线条,透过布料仍可感受这副身躯散发的力度。
季澜也趁着床间空隙,赶紧翻上床。
装睡预备。
可他退至里侧的速度太慢,一半的衣角又被压至落坐的黑袍底下,也导致他整个人被绊住。
季澜扯了扯,发觉又是拽不动,便说:“魔尊的名讳在仙门中威吓有名,怎知私下躺姿如此随兴。”
土匪。占着别人衣角,算什么好汉。
赶紧起来!
夜宇珹却勾起唇,漫不经心的说:“难道你觉得自己平时睡相很好?”
他这两天皆在半蝶教的重地闲逛,可半夜皆会回房一阵。只见榻上那抹白影总是睡梦相熟,甚至一半的银白发丝还散至他枕上,季澜习惯的睡姿似乎是抱着棉被侧躺,有时身躯还会微微卷起,偶尔翻成趴姿时,后腰处的里衣被蹭的上撩,露出一截削瘦窄腰,肌肤白的宛如不曾晒过阳光。
床榻内侧的人闻言不禁一诧,心道,你这无事的反派,闲着没事看嘛不去研究骷髅头,在这偷看别人睡相。
本仙尊风评被害。
于是季澜故作镇定的轻咳两声,“反正床榻够大,我挤不到你。”
夜宇珹将胳膊枕于脑下,偏头朝他说:“既然仙尊觉得床榻太大,等回夜焰宫后,我立即让人改小,当作配合。”
季澜:“……”
你这闹事的魔头。
夜宇珹伸臂拽了下他腰间的衣带,一抹纯黑系在季澜的白袍上,总是让人一眼便注意到。
季澜闷闷说道:“别扯了,再断了不知有没有下一条。”
他也想睡个觉,可衣服被压着又躺不了。
夜宇珹瞟了眼对方困至半阖的双眼,此时外头天幕已暗下,这几天他无数次进入玄翡阁,今日傍晚自然也不例外。
半晌后,他才不疾不徐地将压住衣角的长腿给移开。
季澜随即抱住自己的棉被,哼唧唧地滚去床墙边。
依旧是背对魔头。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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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
榻上某个白衣身影,正睡的香熟无比,手臂紧抱着蓬松棉被,侧边露出一小截腰腹,做着香甜美梦。
梦里,季澜仍是一身雪衣,银发飘扬,有些绕于脖颈,触感挠痒。
他立于一抹绿油草地上,应入眼帘的青绿让他满布欣喜,毕竟难得见识这般仙景,只盼能将其收览眼底。
季澜喜孜孜的东瞧西瞧,却发觉不远处伫了道深色人影,对方背对着自己,肩头上的金线在阳光下发着细碎光芒。
他没见到对方侧脸,可已能确认那人身份。
嗯呢嗯呢。总归这处一整片的好山好水,仍旧是您最跩。
季澜把手覆于背后,默默地转身,往远处草皮上踏,有些粉嫩小花长于地面,一簇簇开在一起,模样美好可爱,湛蓝的天空也仿佛触手可及。
总之他只想快速远离那道影。
没想到他未走两步,背后忽地一阵皮面布料的啪哒声。接着他身侧便是一抹黑如鬼魅的残影。那道黑鞭也直直地往自己身上甩下。
劈啪。
床榻上。季澜双眸重重睁开,一副从梦靥中惊醒之样。
他急喘着气,发觉额边居然已是湿透,沾着些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