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的模样,“我想起一件事。方才在车上时,孟诚和我要一个文件,在书房电脑桌面上,一份关于招标的文件,我微信在家里电脑上挂着,不用走邮箱,你直接传给孟诚就可以。”江兰时敛眉,“但这些难道不是你的隐私么?”“又忘了?我说过,我没必要对你藏私。”江兰时犹豫了下,没再坚持,转身上了二楼。梁叙早已将电脑上那个名为“关于她"的文件夹更名为"关于兰时",那封要发给孟诚的文件,就在“关于兰时"文件夹的下面,江兰时想不看见都难。虽然电脑端看不见他的聊天背景,但江兰时应该可以看到他唯一的置顶。想到这里,梁叙的心情也跟着好了几分。
江兰时这一去花了几乎十分钟的时间,梁叙猜到,她是看见那个文件夹了,也应当看到了里面关于她的照片,以及那封江兰时当年高考时他洋洋洒洒写下来却没送出去的信,被拍成的照片。
但他做晚饭的中途,江兰时没再来过厨房。一个小时后,他将晚饭从厨房里陆陆续续端出来时,看见江兰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梁叙本要解围裙,江兰时却站起身问他:“梁叙,你故意的?”梁叙没说话,一边解围裙,一边看着她。
“你故意让我看见那个文件夹和你的置顶的,对吗?"江兰时的眼眶微红,像是哭过。
梁叙从前见过太多次江兰时哭的样子,但如今看到,还是免不了心疼。他语气和缓:“都是事实,而且,本来就是想让你看见的。”出乎他意料的,江兰时却突然冲上前来,从背后环住了他的腰身,却没止住自己抽噎的声音。
她的声音隔着衣物传来,闷闷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感情这样深,其实我也…
她没接着往下说,而是松开了梁叙,从沙发上拿起自己的手机,点开自己和梁叙的聊天界面,背景是她当年在附中时,和梁叙的第一张合影。梁叙虽然带着所有的记忆,虽然什么都知晓,但自己后知后觉的,和江兰时坦诚相告的,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解下围裙,将江兰时从正面拥入怀中,一下一下轻轻拍着江兰时的背。他用抚慰的语气说:“是我之前做的不够,所以,于你而言,不敢将自己的情愫诉诸明面,本就不是一件需要自责的事情。”他不敢为从前的自己开脱,所以只好说,不敢将爱意宣之于口对江兰时来讲,是特权。
江兰时在他怀里伏了很久,渐渐止住了抽泣声。直到她轻轻挣了挣,梁叙才松开。
他用指节蹭了蹭江兰时的鼻梁,“一会儿饭菜该凉了。”江兰时从桌子上扯过纸巾,将自己脸上的泪痕擦干净后,才与梁叙一同坐在餐桌前。
“怎么全都是我喜欢的?"江兰时甚是惊讶。梁叙为她舀了一小碗汤,“所以,你再猜猜,我的厨艺,是为谁而练?江兰时没说话,但弯起的唇角却难以压下。是夜,夜色同往事静谧的流淌而过。
从竹马青梅之谊到后来的"联姻",从家里的每一处装修到时安名字的来源。很快到了预约好的手术日期。
梁叙将之后一个月的办公都挪到了线上,做好了在江兰时术后照顾她的准备。
江兰时进手术室时,他却难得没有像其他家属那样一直陪着推转运床到手术室门囗。
因为他上次推转运床,是在冰岛的医院。
那一次,他永远地失去了江兰时。
即使已经回到了过去,他还是难以接受。
只敢在手术室门口时,轻握江兰时的手,极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放心,一定不会有问题的,我会在外面寸步不离地等着的。”江兰时将他的手回握地更紧,“嗯,我相信医生,也相信你。”手术室的大门在梁叙眼前合上,随之亮起来的是手术室门前的“手术中"的灯。
手术开始没多久,陈梅和江建斌先后到了门口。梁叙知晓,江建斌无非是担心江兰时有个好歹会影响到时安和江家的合作。至于陈梅的心思,他不好说。
但他也无心去理会,一直在门外焦灼地踱步。他从未觉得,等待是这么一件痛苦且漫长的事情,即使专家说过手术成功概率在90%以上,但他还是免不了担心。手术室的隔音很好,手术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耳边是寂静的,梁叙觉得自己仿佛能听见里面仪器的“滴滴"声。
中间老宅的阿姨来过一趟,拎着个食盒。
陈梅上前来和他说:“叙儿,你别这样,要不要先吃点东西?”梁叙心中很是烦躁,没有半分犹豫地拒绝了她:“没心情。”之后他一边踱步,一边盯着手腕上的腕表,看着上面的指针一点一点的转。手术预估在两个小时左右。
如今堪堪过去了一个小时,梁叙却恨不能将指针拨到两个小时后。几乎是度秒如年。
随着预计的两小时渐渐到达,但手术室门前的灯并没有任何变化。素来从容不迫的梁叙,忽然觉得自己腿软到没有力气支撑自己站住。他几乎是以一种倒坠的姿态,跪在了手术室外的墙角,双手合十,头抵着墙。
陈梅过来拦他,被他推开。
他的语气是颤抖的,“希望,我的兰时,平平安安。”不知过去了多久,手术室门口的灯熄灭了,护士和专家从里面走出来。梁叙忙不迭地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