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怀疑那两个舍友对祝擎说了什么,但祝擎一直沉默不语,而且身上的气息更冷了。棠若有点无奈:“再等几个小时就直接愈合了,真的不疼。祝擎,你刚才去哪里了?”
祝擎握住她的脚腕,给她包扎好,全程神色紧绷。棠若看了看他,弯下腰凑近他的颈边。
祝擎紧绷的神色瞬间变了:“你干什么呢?”“奇怪,没有血腥气…你也没有出去抓人啊,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因为这次他特意没有沾到血。
祝擎眯了一下眼,低头发出笑声:“就这么不想我出去'做好事′?那你屁股下的车是怎么来的?”
棠若的声音也低了下来:“正因为知道它是怎么来的,我才不想你出去。”她轻声说:“就像你想让我变得厉害一样,我也想让你不要再直接使用武力………
.……“祝擎给她穿上鞋:“有些时候拳头可以解决的问题就不用浪费口舌。我没耐心等着天降的正义。只有最直截了当的手段才能让有些人得到惩罚。”棠若听出他语气的不对,不由得一愣。
“祝擎,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可他的语气似乎不是指最近的事,难道是……小时候的事?她想到回忆里的祝擎小时候,又瘦又高,一双眼睛晶亮,笑起来也是勾起一边的嘴角。
很小的祝擎,看起来比现在还要青涩的祝擎……她的喉咙动了动:“是小时候吗?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有谁欺负过你吗?”祝擎的手一顿,眼前晃过灵堂的惨白,还有大雨的冰冷,最后是所有人不可置信的惨叫。
“没事,你没忘。我这么厉害怎么会被别人欺负?有仇我当场就报了。”他勾着嘴角说着,但没听到棠若的回应,一抬头就看到她拧着淡淡的眉头,神色有些怔愣。
“你这样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我只是奇怪,我最无助的时候你在我身边,但你最需要人陪着的时候,我为什么不在旁边?”祝擎的指尖一颤,他看着棠若的眼睛,感觉那场大雨似乎已经从记忆里漫延到现在,几乎淹没了他所有理智。
他的指尖越来越紧,像是要将她从高高在上的位置拉下来。还是一阵夜风让他回神,他低下头,想了想,喉咙有些发紧:“好吧,那时候你确实不在我身边。我曾对你说过,奶奶生过一场重病,我去照顾。那个时候……村房拆迁,叔叔婶婶、伯伯伯娘……都去了。为了房子的归属权,将房子翻个底朝天。”
他调整了一下语气,接着说:“我去镇上买东西的时候,回去就看到奶奶倒在地上。”
手里握着他的通知书……
“然后呢?”
“然后?"祝擎的眼前变成了奶奶的灵堂,大雨倾盆,雨水混着泥流到他的身前。
他握着被保护得完好的通知书,身前是奶奶的棺材,身后是所有的叔叔伯伯。
他答应他们,可以将房子交出去。
条件是在这个房子里举行葬礼,所有人都不能缺席。他跪在灵前,耳边听到他们或真或假的哭嚎,眼底一滴泪都没有。他只是盯着棺材旁的撑房柱,被蚂蚁啃食得早就中空。房子年久失修,雨水汇集,又被浸得腐烂。只差最后一点、最后一点。紧接着,他听到震耳的雷鸣,柱子倒下,在不可置信的尖叫中,泥水掩埋了一切.……
“然后我将奶奶抱去了医院。“他回神道:“顺便还踢了二大爷两脚,幸好去得早,奶奶没事。从那以后就没人敢欺负我。”他说得轻松,不防脑袋落下一只柔软的手掌,短短的发茬让他很是容易感受到她手心的温暖。
棠若想问他的爸爸妈妈呢,但想到伯父不靠谱的样子,也就没有问。“你应该带我去的,我要是先倒下,他们肯定不敢轻举妄动。”她说。
祝擎握住她的柔黄:“那他们多少钱都赔不起……两个人骤然对视,棠若的瞳孔不由得闪烁。祝擎微微用力,像是要拉下她,又像是想虔诚地贴上去。
“祝擎………
棠若呼唤了一声。
祝擎回神,他放开她的手:“我就是出去买了点零食,别瞎想。”棠若点头,神思不属地“哦"了一声。
祝擎送她回宿舍,棠若看他的背影,叫了一声:“祝擎,我也会变得很厉害,不会再让人欺负你,你也不要怕。”
祝擎的喉结动了动,嗯。”
接下来的几天,棠若一直忙着义卖的事。秋风萧瑟的时候,运动会总会点燃热情,学校大群里的谈论主旨由各种公共课变成了哪个项目最受欢迎。再然后就是以谁今天拍到了谢老师的照片为收尾,最近谢老师不怎么出现,搞得所有人都拿刚开学的照片聊以慰藉。看着谢淮舟的照片,棠若想到一件事。对方的办公室就在档案室里,应该有历年运动会的资料。
棠若敲响了档案室的门。
“请进。”
门一开,谢淮舟站在门口,几天不见,他清减了很多,微一低头,更显得下巴细窄,气质清隽。
“来看鹤年?”
贺年?棠若回神,可是离过年还早……
谢淮舟给她倒了杯水,然后用那个新茶缸抿了一口茶:“你没给你的鱼起名字?”
小乌龟被他放在在窗前,“卧室”已经从一个塑料盒子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