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奉给皇帝。
皇帝赞道:“皇儿勇健。”
这时,东宫李朝恩捧着礼品至:“太子殿下差奴问陛下安,祝陛下端阳吉庆,福寿绵长。”
热闹的宴会一瞬寂静。
皇帝招手,李朝恩跪着将礼品奉上。
皇帝掀开红布,看到冒着热气的粽子,精美飘香的香囊,以及一条五色丝线。
“是太子亲手所制?”
“正是。”
皇帝翻看片刻:“太子有心了。”
御前内监收下,将东宫礼品放置一边。
李朝恩等着陛下嘱咐,只听到一句:“让太子安心读书。”
不禁冷汗涔涔,恭敬叩首:“是。”
东宫之内,甚是安静。
连每日来讲经的高僧都告了假,太子无事可做,在水榭上喂鱼。
他喂鱼的方式很特别,将食盒放在吊篮里,浮于水中,任由水中鱼儿竞相前涌。
太子静静看着鱼儿快要饿死一样争抢。
李朝恩回来时,还带了一人进东宫,正是程化。
“太子殿下。”
程化手捧帛书,李朝恩猜到那是何物,悄然离远了些。
“程学士,端阳吉庆。”
太子打了声招呼:“户部分发的有角黍,本宫就不多余送你了。”
程化道岂敢。
他想起早上冯家送来的角黍,有些忐忑:“殿下,此为拟订的圣旨,皇后娘娘已看过,特来请殿下过目。”
太子道:“既然母后看过,本宫就不必看了。程学士功底深厚,想来是没有错误的。”
程化暗自松了口气:“这下,是真正要向太子殿下道喜了。”
太子淡淡道:“程学士古道热肠。”
这句话,上次在冯家扶香径附近,程化也听过。不知怎么,他的心再次提起来。
五月十二,还有七日。
封太子妃之前,就算是一国储君,太子也不能做什么。
李朝恩走来施礼,又带来两人,都是熟人——刑部王廊与吏部张贤。
这两人是太子近臣,程化已不适合再待下去,于是告退:“五月十二,静候殿下佳音。”
圣旨颁布后,太子亦要去谢恩,同时为来年大婚做准备,然后静候婚期。
程化走后,王廊向太子道喜。
张贤震惊地看向好友,不明白为何一向木讷的同伴突然变得如此上道。
太子并未说话。
这就更奇怪了。
先前准备的诸多贺词,这下倒不敢贸然说出来了。
张贤的视线悄然在太子和好友之间游移。
他敏锐地发现自己似乎错过了一些事情。而这些事情,在太子与好友之间却心照不宣。
一向寡言的王廊又开口了:“臣听闻沱泽水患又起,幸好孙提督统领有方。还听说孙提督特意上书,夸赞翰林院编修冯梦书,言其整理编纂的水经注规整有致,可为治水良律。”
太子含着淡笑问:“王大人何时学会拐弯抹角了?”
刑部的官员竟然管起他们吏部的事来了!
张贤心中呐喊:果真不对劲!
他已开始冒汗了,身边好友风雨不动安如山,还能镇定回话:“臣的意思是,此等良才若得殿下提携,定能为殿下助力。”
太子道:“知道了。若无他事,你们先退下吧。”
张贤如蒙大赦,连忙告退,然身边好友今日实在勇敢,又说一句:
“殿下近来境况不佳,若得与刘大学士结亲,实是一桩美事。”
张贤往远处挪了挪。
好友什么时候敢指点太子做事了!
两人出了东宫,张贤反复扫视王廊浑身上下,他怀疑好友鬼上身了。
“就算太子有意为难那翰林院编修,又不伤人性命,照做就是。你今日吃了熊心豹子胆?那冯梦书是你多年未遇的亲兄弟不成?”
那日牢狱中的巴掌声犹在耳边。
王廊道:“若殿下之目的不是冯编修呢?”
张贤心思活络,脑中闪过几个可能,不可置信:“这……”
王廊并未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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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煮起粽子来,李朝恩给太子送去。
太子想起之前的事:“父皇吃过没有?”
李朝恩艰涩地说:“陛下说……有些积食,或许等晚些再吃。”
太子沉思片刻,并未说什么,将一个剥好的粽子拦腰夹断,涌出甜腻的糖浆。
端午佳节,太子却一人用饭,李朝恩看着顿感凄凉。
正这么想着,凤藻宫忽然来人请太子过去用饭。
李朝恩顿感不妙。
这几回去凤藻宫,回回太子不虞而归。
这一次果然也不出所料,李朝恩在旁边侍奉,看到太子用完饭,刚放下筷子,皇后就开口了。
“未见你收用女官,可是不喜欢?”
未等太子回话,皇后就挥手召来一人:“母后亲自为你挑了一人,什么时候让她过去?”
太子抬头一看,此人的面目并不陌生,是崔姑姑手下的红菱。垂首低眉,一脸羞涩,面容如花的好姑娘。
皇后道:“可别再说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