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从未见过这么猛的雨,这天气实在反常。
宋湄拧着裙角,然而衣服早已湿透,怎么也拧不干。于是她将外衣脱下来,丢在花亭的扶栏上。
索性亭中有草帘遮挡,四下也没有人在。
这么想着,宋湄探出半边身子,伸手接檐下雨水,冲洗手上污泥。
雨水裹挟泥与花瓣从指缝间滑走。
脚下成团的水渍映出她散乱的发髻,连发簪都跑掉了。要是被冯梦书看到,肯定又要瞪她。
那张万年不变的死鱼脸,总是在打量自己时,满脸写着成何体统。
宋湄噗嗤笑出声。
正是这时,她忽然从水渍倒影中看到另一个人。
“谁在那!”
宋湄吓了一跳,缩回花亭。
花亭中间有草帘隔断,那人竟一直在草帘另一端,连吭都不吭一声。
这是活人吗?
宋湄浑身冒寒气。
那人站起来,看身形是个男人,男人开口:“我一早就在此避雨。”
是宋湄粗心大意,没注意到这里有人,反倒打一耙。
估摸这就是冯梦书的好友同僚,不过来得也太早了。
说起来,她现在这副样子,要是被冯梦书的好友看见了,冯梦书肯定也会知道,那可丢人丢大发了。
宋湄胡乱将湿衣披到身上,一边应付那人:“不知客人如何称呼?”
与此同时,她悄悄往外挪。
另一边,客人沉默起来,似乎在思考要不要告诉旁人自己的名字。
过了会儿,他说:“我姓萧,表字玄寂。”
说完,他静待许久,却未听到回应。
草帘被人一把掀开,萧玄寂撩起帷帽,审视空空如也的花亭。地上脚印凌乱,一路向前蔓延,融入雨中。
方才问他名字之人,原来只是拖延时间,根本不想听到回答。
掀帘的侍从观察着主人神情,试探着斥道:“太子殿下,这冯家婢女也忒不懂规矩。”
雨声鼎沸,太子久未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