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一样。
禅院直哉在发抖。
他几乎无法控制的,一开始以为只是指尖在颤抖,后面才发现是身体在连同着手指都在轻颤起来。
直哉当然知道和早川说话的人是谁,那一瞬间他好像全部都懂了,在房间看见被压在箱底的画,频繁不在家外出的早川。“贱婊子……”
什么声音低语着,低沉到几乎不像他的声音。指尖已经掐入皮肤里,手心的血迹掺加着糕点的碎屑融为一体,变得有些黏糊糊起来。
大脑像是缺氧一样突然有些发涨,直哉想要撑一下树,却扑了个空,狼狈的跪在地上,连同着手心的伤口和膝盖一齐跪在干枯的树叶里。而禅院直哉像是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一样,那一刻他心脏的跳动,比任何时候都要快的多。
一一早川宫野这个…贱婊子!
他的指尖掐入泥土里,身上华丽的羽织早已被枝叶刮出脏兮兮的痕迹。一一到底是什么时候!?
禅院直哉张开口,缺氧一样剧烈呼吸着,连同大脑都缺氧一样,眼前蒙上一层雾气。
期盼、隐瞒、背叛。
一切的情绪又猛地向他袭来,浪花一样要把他吞没。那一刻的直哉只有一个想法。
他一定要杀死早川宫野。
一定要杀死这个,水性杨花的臭婊子。
一定会先狠狠扇她的脸,扇到她头脑不清,哪怕伸出舌头像狗一样舔他的脚祈求他的原谅,也只会迎来下一次更加大力的巴掌。再猛地踹向她的肚子,直到呕吐物沾满她的全身,浑身颤抖,眼泪都掉下来。最后在窒息痛苦和肮脏中他丢进咒灵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禅院直哉摇摇晃晃站起身,嘴里是含糊不清的笑容。一开始还只是轻笑,后面动作越来越大,带着的隔壁都颤抖起来,扶着腹部,都有些发疼起来。
一一贱人。
禅院直哉抬起眼,冷冷的寒意蔓延开来。
大
禅院直哉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简单处了一下伤口和衣物上的灰尘,除了脸色不太好之外,下人并未察觉出异常。沐浴的时间有些长了,直哉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快一点了。如何杀死早川的计划暂定在三天后,那天刚好是家主外出的日子,就算家主生气,早川宫野也早被咒灵撕成碎片了。禅院直哉抬手盖住上半张脸,刚洗完澡的头发还湿湿的。他烦躁了一声,翻过身拉起被子。
月光被云层覆盖,四周一片寂静。
躺在床上的直哉又啧了一声,换了个方向。终于在不知道多久后,禅院直哉猛地坐起身。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可是因为气恼而呼吸匍匐的胸口,以及内心的极度烦躁。让他根本无法入睡。或者说,他甚至都无法闭上眼。
只要一闭上眼,早川和甚尔谈话的场景总是会循环一样的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内心心的焦躁火一样灼烧着他,每一次燃起的火苗都是在宣判提醒他身为男人的自尊。
“真是…受不了了。”
直哉翻身下床,披上外套后,大步推开门,前往早川宫野家。一一他等不了了。
一一他现在就要,掐死那个贱女人。
初秋的晚间还是有些凉意的,但直哉走的很快,他顺利的翻过早川宫野的外围,虽然手掌的伤口摩擦的有些痛,但比起杀死早川要更快感的多。他缓慢的拉开早川宫野房间的窗户,再次翻身进入。暗色调的房间,毛绒的地毯。
眼前,是侧躺在床上,平稳呼吸的早川宫野。直哉下垂着手,站在床头柜旁。
她似乎睡得十分安稳。
紧闭的睫毛,海藻一般浓密的发丝落在枕头上,被子拉到了脸颊的位置,盖住了整个身体。像一只乖巧毛发柔顺的绵羊。禅院直哉不语,只是垂下几近黑色的瞳孔看着她,缓慢的抬起手,几乎不受大脑控制的,指尖轻轻抚向她的脸颊。
一一所以,为什么?
为什么要欺骗他、背叛他去见别的男人?
他们见过多少次了?早川宫野也会像对他一样,对禅院甚尔说出那种挑动戏弄的话吗?
她也会露出亮晶晶的瞳孔,笑着对禅院甚尔说可不可以也摸一下他的身体吗?
也会和他一起躺在铺满树叶的落地里一起看漫画书,或者是什么别的感兴趣的东西。然后也得寸进尺的夸他的手很大,他的喉结也在动,他的嘴唇也很软吗?
房间里,琥珀色的瞳孔逐渐暗沉,摩挲着脸颊两侧的手也逐渐加大了力度。像是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一样,他用力的摩擦着,想要蹭干净。一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一一不是说喜欢他吗?
一一不是喜欢他喜欢的要死要活,绞尽脑汁吗?一直戏弄他还不够吗?明明一直只喜欢他、一直看着他就够了啊。那之前对他说的那些话算什么?
禅院直哉的思绪已经有些混乱了,睡梦中的早川宫野皱了皱眉,似有醒来的意向。禅院直哉红着眼,瞳孔布满血丝,伸出双手狠狠掐上早川宫野的脖颈。杀了她……
杀了这个对他不忠贞、水性杨花的贱女人……让她死在他的手里,只有他,才可以决定早川宫野的生死。禅院直哉用力、用力,用力到指尖都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