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让他向这个抢走自己妻子的小人求饶,做梦!
远处的松青听着拳拳到肉的声响,总觉得自个身上都哪哪儿疼了起来,他也好久没有见过爷发那么大的火了。
收回脚的陆淮克制着将人挫骨扬灰,碎尸万段的冲动,抬起指腹擦走唇边沾上的血渍,“将人扔到他的喜房去。”
喜房内烛火摇曳,拉得两人的影子格外纤长缥缈的落在屏风窗牖上,连带着原先说的话都轻得被风一吹就散了。
顾清挽虽不信他的说辞但也没有深究,起身来到桌边端起酒壶给各自倒上一杯合卺酒后递过去,脸颊泛红,“就算我们对外是名义上的假夫妻,我也贪心的想要你喝下这杯酒。”
烛火摇曳下,是大红喜袍衬得那张芙蓉面越发娇羞可人。在他犹豫着如何要拒绝自己时,心口全被苦涩堵塞的顾清挽直接将两杯合卺酒一饮而尽,白净的脸庞迅速泛红,连她的目光都变得迷离了起来,只能靠着桌子才不至于滑倒在地,“我可否问你一句,今天的那位姑娘,就是你一直想找的枝枝吗?”
对比于那位姑娘是丈夫的心上人,顾清挽更好奇的是,为何最后抱走那位姑娘的人会是大伯?
那位枝枝姑娘同大伯还有她的夫君之间究竞是怎么样的一个关系,她有心想要询问,又深知自己问了和揭他伤疤又何两样,更不希望在自己的新婚夜提到一个不相干的女人。
“是,她是我的心上人,也是我从始至终一直想要娶的女人。“即使是在自己新婚妻子的面前,陆闻舟对她的爱意都是坦坦荡荡的没有半句掩瞒,连他冷的眉眼在提到那人时都变得生动活泛了起来。陆闻舟不想再和她多说,只是淡淡丢下一句好好休息,就抱着被子去了外间,吹灭了过于明亮的满室烛火。
满室烛火摇曳下,喉咙像被硬物卡住般难受的顾清挽能看见他清瘦的背影落在屏风上。
心脏涨出一团涩意的顾清挽伸出手,鬼使神差的隔着遥远的距离,虚空临摹着他的身形。其实她是羡慕那个叫枝枝的姑娘,能拥有着她丈夫明目张胆的偏爱。
可是羡慕之下,又藏了丝微不可见的妒意。自宋韫枝慌不择路中撞到屏风角晕倒到现在已经过了快一整日,府医和太医都来过了几次且都说无碍,但夫人迟迟不醒也是个问题。明月用拧干了水的毛巾擦拭着即使是在昏迷中都在直冒冷汗的夫人的脸,也不知道夫人是做了什么噩梦。
星月端着铜盆进来,难掩担忧,“你说夫人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啊。”明月摇头,对比于夫人何时醒过来,她更怕的是府医说的那句。夫人这一撞,倒是将脑中淤血给撞没了,想来等夫人醒来后就会恢复先前的记忆。
爷一直让她们瞒着夫人,就是不想夫人恢复记忆,结果夫人冷不丁就要恢复记忆了,还亲眼目睹了自己的心上人娶了别的女人,想来肯定会发疯。那天撞到屏风角后的宋韫枝做起了一个梦,说是梦,她更像是在里面度过了短暂的一生。
她因为要寻人千里迢迢来到洛阳,她不知道自己要找谁,只是脑海中一直有道声音催促着让她到洛阳去,只要去到洛阳就能找到那人了。坏消息是她还没到洛阳反倒把身上的盘缠给弄丢了,正当她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时,一个青年出现在她面前,并把她不小心弄丢的盘缠递给她。“这条街上的扒手很多的,下次小心些。”宋韫枝感激地接过荷包,笑道:“谢谢,你帮我找回了我的钱,我请你吃饭吧。”
“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一来二往中她和那个青年逐渐相熟了起来,得知他姓陆,在家中排二,上头还有个当官的哥哥。她则是孤儿,独自来洛阳是为寻亲。就在她遍寻不到那门所谓的亲,准备和他告别离开洛阳的时候,青年忽然脸颊羞红的抱着一大捧玉兰花向她告白,还希望她留下来。这里不是她的家,她留下来做什么?
只是到了后面,她还是留了下来,青年对她很好,在她生辰那日给她燃了满城烟火,一句冬日里想看牡丹不惜引入温泉水为她催开牡丹,会将她随口说的一句话挂在嘴边,并在下一次作为惊喜送给她。在青年如珠如宝的呵护下,他向自己求婚了,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他却愿跪在自己面前说以后他赚来的钱都归自己花,往后绝不纳二色,若有违此誓天打雷劈,吓得她赶忙伸手捂住他的嘴。
呸呸呸,这种不吉利的话岂是能乱说的。但她的记忆深处里,好似也有那么一个男人单膝跪地向她做着保证。
那个时候的宋韫枝以为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了,可在她距离幸福最近的时候,她被人绑到了一个陌生又富丽的院里,这个院里住着一个美若天仙却心如蛇蝎的疯子。
是的,他就是个疯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她被关在这个屋子里出不去,也不允许任何人进来,有一次她好不容易跑出去后换来的是男人粗鲁的施暴,在她又一次逃跑后更是畜生不如的在她脚上系上了金链,把她衣服全部收走让她像个大张着腿的妓/女一样取悦着他。偏他在做一切的时候还满脸深情的说爱她,他那么做只是为了让自己不要离开他,他都是因为他太爱她了。
疯子!!!
而那张在梦里一直让她无缘得见真面目的男人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