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雄!
他根本没有和钱大荣一起从西头出现,那辆噪音巨大的摩托车只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吸引警方注意力的幌子!
屠建雄独自一人,手中握着一把造型狰狞、寒光闪闪的匕首,刃口在昏暗的路灯下划出一道冰冷刺骨的、弧线,精准而狠辣地直取梁九善的后颈!他的动作没有丝毫犹豫,带着一种经过无数次暴力实践形成的、令人胆寒的熟练和极端残忍。
“东头!屠建雄!一个人!匕首!目标后颈!致命攻击!“狙击手的报告声前所未有的急促。
“九善!东侧!规避!"雷骁的怒吼声在梁九善耳机炸响。在听到预警和感受到身后那股实质般的恶风袭来的那一刹那,梁九善几乎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完全是凭借千钧一发的本能和事先在脑海中反复推演过无数次的应急预案,身体如同压缩到极致的弹簧,猛地向右侧前方全力扑倒翻滚!“嗤啦一一”
匕首的寒光贴着梁九善的左大腿外侧划过,割破了裤管和皮肉,带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和温热的血流。虽然规避动作已极快,但屠建雄的爆发力和精准度依然造成了伤害。
梁九善疼得闷哼一声,翻滚的动作因腿部的剧痛而稍有迟滞变形,但他咬紧牙关,凭借强大的意志力强行忍住,单手撑地,迅速拉开与屠建雄的距离。屠建雄发现这志在必得的致命一击竞然落空,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和愕然,但随即被更浓烈、更疯狂的嗜血和暴戾所取代。他没有想到,这个看似文弱的明星企业家竞然有如此快速的反应和闪避能力。他没有任何废话和停顿,手腕一翻,匕首在空中划出一个更刁钻的角度,带着令人牙酸的破空声,再次扬起,这一次直接抹向梁九善暴露出来的脖颈。速度比刚才更快,更狠,完全是奔着一击毙命而去!“开火!"雷骁的命令毫不迟疑。
“砰!”
一声沉闷而压抑的的枪声,骤然划破了学府路的夜空。声音并不响亮,显然是加了消音器,但在这极度的寂静中,却如同死神的叹息,清晰可闻。屠建雄前扑的凶猛动作猛地一滞,就像是高速播放的电影被按下了暂停键,他的眉心处,一个细小的、几乎看不见的血洞赫然出现。扬起的匕首僵在半空,离梁九善的脖颈只有不到二十公分的距离。他眼中那疯狂燃烧的凶残和暴戾瞬间凝固,然后如同退潮般迅速涣散、黯淡下去,最终变得空洞无物。高大壮硕的身躯如同被瞬间抽掉了所有支撑的提线木偶,直挺投地、毫无生气地向后倒去。
“嘭”地一声闷响,屠建雄的身体重重砸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扬起一片细微的灰尘。手中那柄沾血的匕首“当哪"一声掉落在一旁。一切发生得太快,太突然。从屠建雄暴起发难到他被精准击毙,不过短短两三秒时间,快得让人几乎无法反应!
现场有刹那的、绝对的死寂。
仿佛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只有西头那辆破摩托车还在徒劳地、滑稽地轰鸣着,骑手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不知从何而来的枪声彻底吓傻了,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而就在这时,那个原本坐在摩托车后座的人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猛地跳下车。
那是钱大荣。
他没有看倒在血泊中、已然毙命的屠建雄,他的眼里只有梁九善。他双目赤红,布满血丝,脸上混合着极致的恐惧、歇斯底里的愤怒和一种彻底扭曲的病狂,如同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嘶吼着,以一种同归于尽的绝望姿态,扑向刚刚忍痛站起的梁九善。
“梁九善!我要杀了你!都是你!都是你们害的!!“他手中握着一把弹刀,毫无章法地、胡乱地挥舞着,刀片在灯光下反射出混乱的光斑,充满了毁灭一切的恨意。
梁九善腿部受伤,鲜血直流,行动严重不便,面对状若疯虎、完全失去理智扑来的钱大荣,他只能踉跄着急速后退躲避,每一步都牵动着伤口,带来钻心的疼痛。
“钱大荣!放下武器!立刻投降!"四周埋伏的便衣警察如同神兵天降,从各个角落,店铺内、车辆后、绿化带中……迅猛扑出,厉声呵斥,形成合围之势。但钱大荣似乎耳朵已经聋了,完全听不进任何话,充血的眼睛里只剩下梁九善这个他恨了多年、视为一切灾难源头的目标,只想不顾一切地将他撕碎、捐烂!
“凭什么!凭什么你能上好大学!能开大公司!能上电视风光!能人模狗样地站在这里!!”
钱大荣一边疯狂地、毫无章法地刺砍,一边歇斯底里地咆哮,口水混合着鼻涕眼泪四下飞溅,“而我呢?我却要像只见不得光的老鼠一样躲在臭水沟里,吃馊饭,挨冷眼!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要不是姜凌那个多管闲事的贱人,我不会进少管所!我爸不会坐牢!我妈不会不要我!我的人生不会变成这样!全皇了!都是你们!是你们毁了我!!”
他的话语颠三倒四,逻辑混乱,却充满了偏执到极点的怨恨,将自身所有的不幸和选择都简单粗暴地归咎于外界的迫害,把自己塑造成唯一的受害者。几名训练有素的警察已经迅猛逼近,试图从侧后方制服他。钱大荣此刻爆发出惊人的蛮力,拼死挣扎,弹簧刀毫无规律地乱挥乱捅。“控制住他!”
随着一声令下,一名特警直扑上前,右手快如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