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啊。
来到教师办公室,提及张磊依旧有老师叹息。“多好的孩子啊,笑起来特别好看。”
“他说将来要当体育老师,已经打算好了要报考湘省体育学院,可惜。“家教很好,人也单纯,没听说得罪过谁,唉!”姜凌问:“张磊和楚心言关系好吗?”
老师们都面露迷茫之色。
“考上京都师范大学那个楚心言?”
“楚心言比张磊低一届,两人不认识吧?”“一个好动、一个爱静,不搭边嘛。”
走访了一圈,这个曾经叱咤篮球场的阳光少年已被大多数人遗忘,但楚心言的照片,至今还贴在高考光荣榜上。
没有人把楚心言与张磊联系起来。
姜凌他们走过篮球场,这里曾经是张磊课余时间最喜欢呆的地方。塑胶地面被磨得发亮,篮筐网有些破损。阳光毫无遮挡地洒下来,汗水在少年们年轻的皮肤上闪耀。场边围着看球的同学,欢呼声、球鞋摩擦声、篮球矿地的“研砰"声汇聚成一场代表着青春、阳光、活力的主旋律。篮球场西北角是体育器材室,旁边便是学校侧门,从侧门走出去,那里有一条狭窄、僻静的小巷。地面湿滑,常有积水,墙角堆着废弃的课桌椅或建筑垃圾,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和垃圾腐败的气息。侧门平时总是锁着,但有些孩子为了抄近路,会翻过围墙从后巷出去。“喵呜~~″
一只黑白两色的流浪猫快速从眼前窜过。
周伟皱眉观察着墙面的攀爬痕迹。
三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一一这里,是校园安全管理的漏洞。
一一当年张磊是不是从这里出去?
一一是谁约了他吗?
周伟立刻拿出他的小本本进行记录。
姜凌在脑海里画下长河镇中学的地形图。
李振良则拿出照相机开始拍照。
同样的流程,也发生在双曲河下游东岸、老周汽修铺。清澈的河水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河边湿地种植了挺拔的芦苇、姿态优雅的香蒲以及盛开的彩色鸢尾。两岸铺设了宽阔整洁的亲水步道,空气中弥漫的是青草、泥土的清新气息。
开阔的草坪区域,有游客散步,有孩子们放风筝、追逐嬉戏,还有售卖饮料、冰淇淋和小吃的小贩们时不时发出响亮的叫卖声。一一这些都不是姜凌搜寻的地方。
她要找的,是闻默最喜欢的,属于他的、与人群格格不入的寂静角落。他可能坐在被高大芦苇丛包围的小型木质观景台上。又或者,在那深入一条延伸向河心的、两侧蒲草高耸的静谧栈道深处。姜凌的目光快速扫视着双曲河岸,脑海中想象着这样的画面。一一闻默在安静地画画,将自己的所有心理都宣泄于纸面。画纸上并非阳光明媚的河景、嬉戏的人群、盛开的鲜花,而是聚焦于一些被"主流美景"刻意忽略或边缘化的细节。比如:观景台木地板缝隙里顽强钻出的一株倔强小草;一大片芦苇丛中,被风雨摧折倒伏的枯枝。闻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用炭笔或冷色调水彩捕捉这些衰败、挣扎、被遗忘的意象。阳光落在他苍白的侧脸上,却驱不散他周身笼罩的阴郁气息。周围的欢声笑语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传不到他耳中。这样的闻默,深深地吸引住楚金根的目光。而闻默的孤僻、独来独往,为楚金根捕猎提供了绝佳的机会。周伟环顾四周:“这里白天倒是人流量大,但清晨或黄昏,游客会慢慢离开,人流也会变得稀疏,尤其是那些位置比较偏僻的观景台、栈道,很容易在非高峰时段陷入短暂的、无人关注的真空。”李振良脖子上挂相机,闭目倾听:“你听,草丛被风吹过会发出持续的沙沙声,路边还有车流声、喇叭声、小贩的叫喊声,这些都可以掩盖掉异常声响,比如短促的呼救和挣扎。”
姜凌目光扫过一人高的芦苇丛,点了点头。姜凌仿佛看到这样一幅画面
一一在一个游客渐稀的黄昏,楚金根像幽灵一样出现在那条寂静栈道的尽头,从茂密的芦苇丛后悄无声息地绕到专注于画板的闻默身后。不对!
姜凌忽然意识到什么:“楚金根有帮手。”此话一出,周伟与李振良的脸色都凝重起来。姜凌指着远处那片看似安全的美丽河岸:“悄无声息地接近闻默、打昏他,这些一个人就能完成。但想不惊动任何人把闻默带出去,还需要一个帮手负责掩护和辅助。”
对啊,闻默清晨离开旅馆、傍晚回来,从不在暗夜出行。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闻默从河岸带走,还需要一辆推车或者一条小船。因此,楚金根一定还有个帮手。
三个人异口同声说出一个名字:“胡水芬!”姜凌心情很不好。在楚家别墅见到胡水芬,她那自骨髓里散发出来的惊惧与惶恐,让人看了心酸。
因为焦虑,她习惯啃咬手指。
她的牙齿被打掉数颗。
她的背脊像被什么摧残,根本直不起腰来。可是这样一个可怜人,却有可能成为楚金根作恶的帮凶。路过一个馄饨摊,三个人停下来吃了碗馄饨当做午饭,又继续赶往赵锐工作的老周汽修店。
店铺很简陋。
脏兮兮的铁皮顶棚、斑驳的红砖墙和满是油污的地面,空气中充斥着浓烈的、挥之不去的混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