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又……
但萧篡只是瞧了他一眼,最后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奶油泡芙,丢进他怀里。他命令道:“吃了。”
泡芙砸在燕枝的衣襟上,落在他的衣摆上。见他不动,萧篡只当他是傻了,转身就要出去。虎贲营还在外面封山搜查,亲卫还在外面找他,得告诉他们一声。燕枝见他要走,连忙就要下榻,时刻准备逃走。刚转过身,萧篡听见身后寇案窣窣的声音,知道燕枝不安分,又忽然转回来。
燕枝站在榻前,像一只小猫,但更像一只小豹子,警惕地看着他。萧篡眉心一跳,想到前几次燕枝在他眼皮子底下溜走,干脆不出去了。他直接转身回来,走到燕枝面前,手臂环住他的腰,俯身靠近,把他往榻上一压。
燕枝仍旧握着匕首,刀尖就抵在他的胸膛上,再次划破他的斗篷。萧篡却不曾理会,只是低下头,抓起燕枝的衣角,同自己的腰带缠在一起。他咬着牙,恨恨道:“还想跑?朕就该把你挂在裤腰带上。”做完这件事情,他继续俯身靠近,全然不顾匕首再次扎进他的胸膛。燕枝垂着眼睛,不去看他,只是专心地盯着刀尖。萧篡压着燕枝,继续往前,直到把他逼到墙角。他一手按着燕枝,一手推开窗扇,从袖中拿出一枚信号弹,对天拉响。“嗖”的一声,信号弹升天,在夜空中炸开一片红光。成了。
萧篡低下头,瞧了一眼燕枝:“你最爱的烟火,怎么不看?”燕枝没有说话,只是认真地把匕首往前送。萧篡皱起眉头,抹了把溅在燕枝脸上的血:“别刺了,刺来刺去也没刺到要害,这里一个孔,那里一个孔,跟给朕做针灸似的。”燕枝沉默着,别过头去。
他早该知道的。
萧篡捡起掉在榻上的奶油泡芙,重新丢给他:“吃。”紧跟着,他站起身来,不知道要去做什么。两个人的衣角和腰带还缠在一起,他一起身,燕枝也被往前拽了一下。燕枝皱着小脸,低下头,想把衣裳解开。
萧篡冷下脸,厉声道:“你敢解试试。”
燕枝还是没理他,直接握着匕首,“刺啦”一声,把自己的衣角划开了。就解!
萧篡哽了一下,一时间竞拿他没办法。
从前他想让燕枝做什么事情、不想让燕枝做什么事情,随口呵斥一下,燕枝就乖乖听话了。
可是今夜的燕枝,似乎是在外面待了几个月,待得心都野了,格外的不听话。
不要紧。
方才那个亲吻,已经暂时浇灭了他心里所有的怒火。他能容忍燕枝小小的脾气,等燕枝吃掉泡芙,回到大梁宫就好了。萧篡走到燕枝的衣箱边,打开箱子,轻车熟路地在里面翻了翻,拿出燕枝的衣裳。
燕枝见他背对着自己,抬手招呼了一下地上的糖糕,又想逃跑。但很快的,萧篡就拿着他的小衣,转身回来了。“回去。”
燕枝知道自己力气不如陛下,方才一击没中,现在只能保存体力。他朝糖糕招了招手,糖糕一个起跳,跳到榻上。燕枝搂着它,退到床榻角落里。
萧篡捡起被燕枝丢掉的泡芙,第三次丢给他:“朕让你吃了!”燕枝拿着泡芙,往嘴边送了送。
萧篡见他要吃,才在榻上坐下,解开身上斗篷,又解开外裳,露出被匕首扎伤的肩膀与胸膛。
这是燕枝第一次对着人挥刀子,扎得还挺深。萧篡看了两眼伤口,随后拿起燕枝的干净小衣,就要往伤口上缠。燕枝见状不妙,下意识要把自己的衣裳抢回来。这怎么可以?不可以!
萧篡偏过头,睨了他一眼。
燕枝心中怒火更甚,但只能躲回角落里。
萧篡似是随口问:“你方才是真想扎死朕?”“你的胆子是大了点。原本切肉都不敢的人,现在都敢扎朕了?”“谁教你的?还是你自己学的?”
燕枝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朕又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了?”
萧篡两只手拽着燕枝的小衣,用力一拽,将伤口包好。衣裳收紧,发出“刺啦"一声,与此同时,萧篡提高音量:“啊?!”萧篡转过头,冷冷地看着他:“朕当时就给你做了皇后的衣裳,给你写了封后的诏书,让你等着去参加立后大典。是你自己蠢,没看出来。”“后来想着你不懂,这才跑了,所以特意昭告天下,立你为后,你是没看见,还是不肯回来?”
燕枝没有回答。
萧篡继续道:“朕为了你,选秀不选了,朝政不管了,大典也没了。文武百官都在看朕的笑话。”
“你还要朕怎么样?你想让朕死啊?朕是皇帝,还是你男人,把朕捅死,你不得下狱坐牢啊?这点都想不到?就这么蠢?”燕枝还是不说话。
不管萧篡说什么,他都只是抱着糖糕,躲在角落里,一下一下捋着糖糕的皮毛,一言不发。
反正…打也打不过,刺也刺不死。
陛下总是有这么多歪理,他不想听,更不想答。燕枝微微抬眼,透过糖糕的皮毛,观察周围环境。他在想,他现在从窗户翻出去,逃跑成功的概率有多大。见他根本就没在听自己说话,还有心思想其他的事情,萧篡只觉得自己那些重话,都说给了木头人听。
燕枝到底在做什么?
他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