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得惊惧向后退了几步。
那冯玄秋庄溪田冕三人竟不知何时被诗画抓住,悬挂在枝头。
枝干穿过手腕蔓延全身经脉,像生了触手状吸食鲜血,引起他们痛苦尖叫,一时间浓重妖气四溢。
粗壮树干诡异蠕动着,浮现出数张不同的狰狞面孔,都是曾经被诗画吸食殆尽的人,最后又变回诗画的脸。
隋清陵匍匐在地,面如死灰。
冯玄秋失血不算多,他看见站在下面的诗画和闻玉安然无恙,顿时赤红了双眼,癫狂命令诗画杀了闻玉。
“这个畜生杀害自己的师傅,任何靠近他的人都不得善终!你若是吸收了他必定功力大增,快去杀了他!啊啊啊!”
他嘶声力竭嚎叫着,面色通红,激动之下加快了血液流动,扎入体内的枝干咕咚膨胀,变得更加粗壮闪烁红光。
在场几个人皆是讶异,没想到这种情况下首先反水的是师出同门的两个捉妖师。
闻玉闻言,像听到什么有趣的事,低声嗤笑,竟是将眼泪都笑了出来,他唇角掀起一抹讥讽弧度。
好看的眼眸跳跃着兴奋的光,挥手便撤下几张压制那吸血树枝的符咒,然后笑容和煦,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树枝失了压制,又钻进冯玄秋体内几分,开始不受控制贪婪吸起他的血。
“怎么办?这下你要死在我前面了。”
冯玄秋痛极,面容狰狞扭曲,“你这个畜生!你不得好死!”
他不解气,还挣扎着往下吐口水,若是闻玉离他近一些,说不定都要被啃下一块肉。
长鸢真想让他别骂了。
痛的是他自己,爽的却是闻玉。
疯子的世界和我们是不一样的。
诗画看够了他们几个内斗的可笑戏码,坐到海棠树的枝桠上,身上的伤势慢慢逐一恢复。
她看见下方的长鸢与闻玉混迹在一起,皱眉不满。
“你身为妖竟然与捉妖师狼狈为奸?”声音尖利,她眼神凶狠,越看长鸢越觉得碍眼。
“简直是我妖族之耻,今日我就替妖族除了你这个叛徒!”话落就分出另一道枝干速度极快朝她颈部突刺而来。
怎么就杀到她身上来了!?
长鸢苦逼躲闪,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要不然你还是先把冯玄秋杀了吧。
就在那树杈要捅到长鸢裙边时,被一道寒光齐齐斩断。长鸢小心肝颤啊颤,发现是闻玉救了自己,顿时对他投去感激的目光。
“你们果然是一伙的!”
闻玉指尖揩去剑身的血,眼皮抬起,声音轻柔,“在我杀了她之前,谁都不能动她。”
诗画:?
什么乱七八糟的,她要被这几个莫名其妙的人折磨疯了。
再也忍无可忍的她眼神阴鸷站起来,黑着一张脸。她满头的发丝蠕动扎进树枝释放妖力,海棠花被注入更浓的妖力,从枝干纷纷脱落在空中爆炸开来,形成粉雾,将长鸢和闻玉包围。
迷雾之中花瓣变成片片利刃,躲闪不及就会落得皮肉脱骨的死状。
她的花香带有麻痹性,闻者会迷失心智,任刀任剐。诗画笑容灿烂,她已经迫不及待看闻玉皮开肉绽的模样了。
可刹那间,一道霜色亮光却冲出迷雾,带着镇妖符以极快的速度钉入诗画心口。她不可置信瞪大双眼,不明白闻玉为什么没中她的花香,刚要张嘴说话就呕出一堆沾血的黏腻花瓣。
含霜剑穿过她体内复而回到闻玉手中,他侧脸被花瓣划出一道血痕,一滴血缓缓滑落至下颌,妖冶又美丽。
长鸢趁机化形钻入寒霜剑中,剑身泛起粉色微芒。闻玉左手执剑,剑柄凭空凸现出的桃花印记纹进他左臂,一路向上蔓延至心口钻进皮肤深处。
桃花印记吸满闻玉心头血,在她体内化作一阵暖意上下游走,长鸢附着在含霜剑上感受到体内妖力暴增。
闻玉挥剑之时,她灵体半露,手中也握了一把虚影剑一齐朝诗画刺去,一股强大的威压冲诗画释放过去。
“不要!”隋清陵目眦欲裂。
可预想中二人合力将诗画斩杀的画面并未发生,闻玉突然身形微动,摇晃之下单腿跪地,喷出一口鲜血。
长鸢被一股力量弹出含霜剑,摔得她七荤八素。还未弄懂情况,就听见诗画的讥笑。
笑声尖锐瘆人。
“真是天真,以为这样就能杀得掉我吗?”
“剑上沾了我的血,妖灵入剑会将血带入你心脏,现在你全身经脉都被麻痹,只能变成我的养料了。”
“多亏了你的妖灵,不然我还真的没办法杀了你,哈哈哈!”
空中袭来一条弯曲的枝干穿进了闻玉琵琶骨,将他从地面上带起,嫣红的血顺而流下,又都被枝干吸收殆尽。
他眼眸微阖,看不清是生是死。
长鸢急疯了,闻玉要是在这死了,那她岂不是也要死!?她已经管不了任务完成如何,捏碎袖中传音符就要终止考试。
她现在只想把闻玉带离这个鬼地方。
可不管她传音多少遍终止考试,镜外世界毫无反应。
长鸢简直要吐血,等她出去了,必须要将那守镜的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