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还没取下的红绸布横幅。这是和最多只有两层楼房的镇上完全不同的地方。“我们现在是去柳村吗?”
顾若这两天在火车上和蔡大姐聊得比较来,蔡大姐还把她现在住的地址给了她,让她有空去找她玩,顾若也从她那儿了解到了很多,尤其是柳村那边的发展,知道那边有很多厂子,顾若现在已经迫不及待到地方看看了。“嗯,去柳村。”
孟添从上车后就很沉默,他本来话就少,现在更惜字如金,不过顾若没注意到,她兴致勃勃的又看向了窗外,时不时指着外面的一些高楼问一问那边是哪里,做什么的。
公交车在路上开了近一个半小时,从原来的城市一边经过高楼林立的市中心到了城市的另一边郊区。
毕竟是郊区,哪怕这边村里许多人家都造起了来两层半高三层高小楼,但也改变不了它是农村的事实,宽阔的马路变窄了,原本的柏油马路变成了水泥石子浇的水泥地,街道两边的房子看到的更多的是老房子,和他们小镇上差不多,平房砖瓦房偏多,偶尔有栋两层三层建筑。和火车站那边看到的时髦穿着不同,街上赶早市的人穿着也就比他们镇上的好了些,入目所及依然是一张张劳动人民的脸。可能一路听到的都是这边的繁荣,欣欣向荣好挣钱,顾若对这边的想象和市中心那边差不多,现在这样她多少感到有些意外和落差,眼里的兴奋劲儿渐渐少了许多。
“柳条到了。”
随着车上售票员的一声喊,车子在一处公交站台边停下。坐前面的孟广德先起来背上了自己的牛仔背包,再两手拎过地上的编织袋等着下车,顾若看着也赶紧站了起来,车子还没停,站起来多少有些晃,边上孟添伸手拉了她一下,“不着急,等他们先下。”“嗯,好。”
顾若应了声,倒是没着急了,转身去拿自己的行李,孟添只帮她把比他们小一半的牛仔布背包拎在了背上,剩下的袋子依然被他一个人包揽了。顾若看着,看一眼自己还在刚蜕完血痂一片红的手,没说什么跟着他下了车,她这回的伤好得实在慢,很多事都帮不了他,反而被他养得有些四体不勤了还得快些好起来,到地方了,他要忙起来了,她也得尽快适应下来,总不能事事指着他照顾。
“你那边屋还没收拾,先去我那边吧。”
下了车,孟广德犹豫了下和孟添顾若说道。前几天孟添打电话回余暨让人给他找房子的事没有避着孟广德,他知道他房子找得不顺利。
倒不是这边没有房子出租,这几年来余暨打工的多起来,几乎每家每户都在造新房,然后把原来的房子按间出租出来给打工人。出来打工的家里有老有小,只要过年很少有不回去的,为了省下过年这个月的房租费,大部分人都会选择退房。
这会儿村里随便上门一家问都能问到房子。只是孟添的要求太高了。
他不要老房子,也不要太脏乱差的房子,他想租房东新建的新房。怎么可能呢。
余暨虽然不像别的地方那么排外,有些家里只有女儿的人家还给招外地女婿,但他们的新房却很少有出租给打工人的。不放心,打工人每天都忙,从早到晚的忙,大部分把自己收拾规整了都不错了,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收拾贴着瓷砖的新房,更何况一间屋,要烧饭住宿一起,没几天就把新房熏黑了,出租出来不划算。所以村里有几家试着出租自家新房,发现没赚到钱,反而在人搬走要花一笔钱另外装修房子后,都不再出租自家新房了,大部分都拿自家以前的老房子或者平房出租。
打工人也不会想租新房,太贵,一个月挣的还不够交房租水电的。孟广德做的是收鸭毛鹅毛生意,也只租了两间砖瓦房,而孟添前些年为了省钱,一直住在工地。
想到侄子那边住的环境,他眉头皱得能夹蚊子,过了会儿又说:“我那边条件不是多好,先凑合着歇个脚,晚些你那边弄规整了再和若丫过去。”
“不用了,二叔,屋子乱收拾下就好了,很快的,早上起得早,你弄好了也再歇一歇,我们就先不过去打扰了。”
孟添和孟广德没住一块儿,这事顾若一早知道,以为孟广德是担心他们刚过来,收拾屋子来不及才这么提议,她赶紧道。她心里没多在意孟广德的孟添屋里没收拾好的话,孟添从小爱干净,屋子就算乱也乱不到哪儿去。
“你们早饭都没吃,收拾什么屋……”
顾若拒绝了,孟广德心里更急,他就要再说,那边孟添却把一包李巧银给他准备的吃的递给了他,说:
“早饭等下去路边包子铺买,我们先回去,忙好了再过去。”一句话把孟广德所有要劝的话堵回了喉咙,他不知道孟添是个什么打算,这个闷包这两天也没透个话,他心心里又气又急,又拿孟添没办法,最后他没好气看孟添一眼,压着火说了声,“那随你们吧,我先回去了。“拎着东西和他们分道了。
他心里憋着气,走得急。
顾若看着不禁有些担心,“二叔怎么好像生气了?”“我是不是不该推这事,二叔也是好心。”“没事,走吧。”
孟添看一眼孟广德走远的身影,回头一声,伸手牵了顾若往另一个方向走。孟添没有对孟广德为什么突然甩脸色做解释,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