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之前自己做过,不算难,也不难看,甚至她觉得比买的舒服,更贴合,就是没有海绵,需要多塞两层细棉布,有点费布料。所有东西买好,刚好十一点半,快中午。
他们早上近九点出门,小半天时间,领了证,迁了户口,还买了办酒穿的衣裳,速度称得上快。
也是顾若什么都想省钱,能不买的尽量不买的缘故。“在街上吃了回去,还是回去吃?”
从裁缝铺出来回到停靠摩托车的地方,孟添把大包小包装进带来的尼龙袋,抬手看一眼时间,偏头问道顾若。
顾若犹豫了下,“你饿了吗?”
“要是饿了,我们就在街上吃了回去。”
孟添微顿,她这么问,就是不想在街上吃饭。他也猜到了,饭店的饭菜不便宜,她刚才买办酒穿的衣裳都宁愿在外面摊子上买,哪里会舍得花这钱,不过是为了迁就他。她虽然说和他领证了,但她还没把他当作丈夫,和他说话都客客气气的,带着小心询问。
或许,她现在更多的把他当成了她的,恩人。孟添只想到这个词。
但他不想做她的恩人,只想做她的丈夫,她的男人。她可以对他随心所欲,予取予求。
“还没有,你呢?"孟添看一眼搁在地上还没绑上车的尼龙袋,道。“我也还没饿。"顾若立马说。
“我们家午饭都吃得晚,习惯了,不到饭点不会饿。”“那要不回去吃吧?我早上出门的时候泡了些粉在盆里,可以煮个酸辣粉条吃,家里正好有一坛子泡椒白菜可以吃了,年前炸的花生米也还有。”“嗯,我们回去。”
孟添应她一声,便去找来绳子绑好尼龙袋,再扶了她上车。到家快十二点,赖桂枝和顾良才都不在家,不知道是赌场还债去了还是又去医院了,顾若也没心思去猜,她拿钥匙开了门,孟添帮她把东西拎进屋,她去厨房把早上存在瓦罐里的热水倒了些出来给他冲了杯白糖开水。“你坐会儿歇下吧,我去煮粉条。”
“我去吧,你的手现在别碰这些”
孟添接过她手里的搪瓷缸,道,想起自己厨艺不好,他顿了瞬,“或者,你在旁边指挥,我来做?”
顾若听到这话看了他一眼,盘山村的男人们都有些大男子主义,觉得家里灶头上的活都是女人该做的,每天除了外面的活家里的不管大事小事一事不照,别说厨房烧饭,就是扫把倒了都不见得扶一下。顾良才刚娶赖桂枝那几年,赖桂枝漂亮,年纪更小,三十岁的男人手里有钱,有手艺,身边有徒弟带着干活,意气风发,让赖桂枝什么也不用干,那几年赖桂枝走哪儿都让人羡慕。
后来家里条件不如以前了,赖桂枝开始弄家里灶台一应事,大家反而觉得理所应当,认为女人就该操持家务。
盘山村许多女人都是,白天跟着男人一起出去地里干活,回来了还要紧赶慢赶把家里的衣裳拿去小河边洗了,再烧一大家子的饭菜,吃完收碗刷锅再给一大家子烧水洗漱,整天人忙得像个陀螺没停过,家里有女儿的人家会稍微轻松些,可以把家里的一档子事丢给几岁大或者是几岁大的女儿做。顾若以前就很不服气,同样是干活,凭什么男人们干完了回家就可以歇息,女人却不行,她不想嫁农村,一定程度上也是因为受不了这样的习气,她不想自己成为一辈子的陀螺,更不想将来她的孩子,她的女儿经受这样的经历。只是拦下孟添的决定做得突然,让她来不及思考这些。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和那些男人一样,在家是甩手掌柜,要是那样,她是不愿意的。
“好啊。”
心念转过,顾若唇一弯应下来。
“你和二叔在外面平时都是自己烧饭吗?”“没有,我和二叔不住一块儿,他收压鸭毛鹅毛需要地方,在外面另外租的房子,偶尔会去他那儿吃饭,平时工地上有人烧饭。”“工地上还请着人烧饭?”
顾若惊讶了下,这边村子里烧饭都是主人家的活,包一天一顿或者两顿。“嗯,人多的时候请着人。”
突然提到工地上的问题,孟添端起手里的白糖开水喝了一口,应道,随即他看一眼院子里堆在地上的稻草干柴,“你饿了吗?我现在去烧火,厨房柴火还有吗?”
“还有,够烧了。”
“粉我也泡好了,就是泡菜还没捞出来。”“我洗个手去捞。”
孟添说一声,便手卷着袖子去了压水井边洗手,顾若跟着他出去。孟添做事还算麻利,他洗好手,跟着顾若去了厨房,从泡菜坛子里捞出来一小碗仔姜,白菜泡椒,放菜板上几下切好装碗漂洗过,这边就赶紧生了火舀水洗锅。
酸辣粉条最好烧,热油过锅,切好的泡菜泡椒加花椒辣椒面下锅翻炒,炒出泡椒仔姜的辛辣香和酸菜的酸香,再一瓢水进锅烧热,放粉下锅,煮到一定时间,再根据咸淡放盐酱油醋勾味。
顾若五岁就开始烧饭,对灶上的活早已经得心应手,她一面说,一面把需要的调料递给孟添。
不知道是不是从小一起玩着长大,这些年他们随着年岁增长,各种原因几年不见一面,但两人似乎有种天然的默契,她说他做,配合得完美。没多久,两海碗装的酸辣粉条起了锅,顾若去院子里摘了一把刚长出来不久的嫩葱,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