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没意识到哪里不对,而是忍着肉疼,直接转了一千块给他。
换来的结果就是,江缚不仅没收,还赏给了她一个红色感叹号。望着自己被拒了的那条【不够就再加一千再多真没了),方茧呆若木鸡。这家伙脾气怎么这么大!
楼嘉豪这辈子就没这么害怕过。
他甚至怕到把猫紧抱在怀里找安全感。
不过话说回来,江缚虽然脾气不怎么样,但他这人从不乱发火,更没有暴力倾向。
顶多是看起来生冷勿进,僵着脸好几天一句话都不说。但不管怎样,像今天这样,喝完水把水杯撂中岛台上,用力到直接把杯子砸碎,还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楼嘉豪看了看地上的玻璃杯碎片,又看了眼江缚低眸处理伤口的手,试探着说,“你这个,要不要去医院啊,贴创可贴能行吗。”江缚垂着浓长的眼睫,近乎完美的一张脸寒得仿若凝结成冰。楼嘉豪咽了咽嗓,又说,“不然,不然我给你消消毒吧。”说着,他弯腰从茶几下面的抽屉里,取出医药箱,拿出碘伏和棉签。江缚动作停住,就在这时开了口,“问你个问题。”莫名被当成百科大全的楼嘉豪顿住,啊了声,“什么。”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楼嘉豪莫名觉得这家伙眉眼里压着一股阴沉沉,湿漉漉的情绪,这种情绪,正一点点将桀骜不驯的江缚吞噬。江缚没看他,用脚勾了把椅子,坐在中岛台前。低眸擦着掌心伤口处的血,他语调有种山雨欲来前的平静,“如果一个人跟你睡了,但明显不想对这段关系负责,你会怎么办。”不夸张。
楼嘉豪那瞬间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反应好几秒,才确定这话的确是江缚说出来的。尴尬地抖了抖嘴角,楼嘉豪凑到他身边坐下,“…嫂子不想对你负责啊?”江缚抬起头,给他暗沉沉的一眼刀。
楼嘉豪知道自己说对了,马上换了个称呼,“那她怎么跟你说的啊,直接拒绝了吗?”
江缚压下一口气。
隔了好几秒,喉咙才溢出一句慢吞吞的,“我没直说。”楼嘉豪顿时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但她话里话外都没想和你谈恋爱的意思,是吧。”
虽然话很残忍。
但事实就是这么个事实。
江缚除了硬生生把这种情绪咽下去,似乎也没有别的出路。楼嘉豪虽然最近没谈恋爱,但他恋爱经验还挺丰富的,江缚也算是问对了人。
怎么说都是好兄弟的第一次,楼嘉豪认真思考一番说,“你喜欢她吗。”这话仿佛问到江缚命门上。
他心里憋着一股火,没吭声。
楼嘉豪心知肚明地叹了口气,“那是很喜欢吗?非她不可的那种?”江缚阴沉而漂亮的脸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到这会儿。
楼嘉豪已经全然弄清楚局势了。
他头疼地挠了挠脑袋,问江缚,“她有对象吗?”江缚寒气森森地看了他一眼。
楼嘉豪连忙点头,“行行行,那她有喜欢的人吗。”这个问题倒是问住江缚了。
似乎认真思索了一番,江缚从唇瓣中挤出几个不自然的音节,“不是很清楚。”
楼嘉豪心口一咯噔。
坏菜。
就江缚这脸,这身材,这家世背景,对方都不想趁机跟他确认关系,就说明这姑娘条件极好,比江缚还好,江缚对她来说算不上难得一遇的帅比。要么就是她心里有人。
结合现实情况来看。
别说整个A大了,就整个南城,都找不出和江缚各方面旗鼓相当的女生。最大的可能就是那姑娘心里有白月光。
她跟江缚就是玩玩一场。
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楼嘉豪眉头紧锁,那还真不好搞。江缚从他脸上看到“难办"两个字,心头软肉像被车轮来回碾磨似的发皱。静默须臾,他抬腿不耐烦地瑞了楼嘉豪一脚,“说话。”楼嘉豪一脸无奈地看着他,“你知道这世界上哪种关系是最难改变的吗?“心中莫名蹦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江缚喉结微滚,“哪种。”
楼嘉豪:“炮友转正。”
“说真的,我不建议你直球,因为炮友转正是最难的,但话又说回来,想维持的话,这种关系也是最容易的,别把话摊开了,俩人就还能一起玩儿。”“但前提是你能接受她不把你当男朋友,心里还有别人。”楼嘉豪平平静静地叙述完他的看法。
江缚看似心如止水地在听,实际上思绪早已回到了他去医院探望她的那天。那天,方茧生怕他被人看到,无论如何都要把他藏起来。所以,她是怕她喜欢的人看到他,误会他们的关系,是么。江缚心头如被一团乱麻用力缠住。
好像无论他怎样努力呼吸,那种感觉滞闷的感觉,都像一个厚厚的茧,把他捆绑,束缚,直至喘不过气。
还是楼嘉豪找补了句,“哎不过我觉得,你一个人胡思乱想也没用,这是两个人的事,你就是想破天,也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还不如和她好好聊聊。”好好聊聊?
脑中蹦出方茧张惊慌无措又逃避的脸。
江缚呵笑一声。
要是真能好好聊,她也不会跑路。
不过楼嘉豪说得没错。
这是两个人的事,凭什么要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