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到一丝柔软之物,将黑色眼纱系在耳后,掩住狭长妖异的竖瞳。他屏息凝神,轻掀锦被一角,如蛇般滑入,悄无声息将熟睡之人拢回怀中。温香软玉入怀,发出满足的谓叹,下颚抵在柔软的发顶,深深嗅闻。发丝幽香沁人,似山间清泉,勾得心神荡漾。“沙沙沙。”
蛇尾从棉被下探出,缠住细腰,冰凉鳞片刮过单薄寝衣,恨不得每寸地方都烙上气息。
“嗯。”
江青瑶在梦中轻哼,无意识地挣扎。
太紧了。
她快喘不过气,身下窜起阵异样的凉意,皮肉与鳞片摩擦,似被一块寒玉包裹,冷得打颤。
她转身寻求热源,撞进一个坚实的怀抱。掌心触及微凉的肌肤,轻抚紧绷的腰腹,轻拢慢捻。
池厌胸膛剧烈起伏,浑身僵直。
少女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锁骨,无知觉在胸前游走,激得血液沸腾,后背发麻。
身下蛇尾失控地绞紧被褥,鳞片炸起,努力平复心跳,他喉结艰难滚动,克制地发颤。
不能动,会吵醒她。
“咻咻咻!”
破空声袭来。
一支箭矢穿透窗纸,直逼床榻。
池厌眼底血色骤现,煞气如潮,箭矢化作粉沫。“滚。”
这声裹挟滔天杀意,窗外传来几声痛叫,贼人仓皇逃窜,脚步声渐远。怀中的人长睫轻颤,似要醒来。
池厌猛地将她牢牢按进胸膛。
江青瑶半梦半醒,面前之物温热,与夜晚寒冷形成对比。她迷恋地蹭了蹭,鼻尖抵住,往上攀援。温软的唇瓣微张,擦过凸起的喉结。
一股酥麻电流窜上舌根。
“唔。”
池厌仰头张唇,黑纱沁出点点湿意。
他抓住作乱的手,引着纤指抚上滚烫的脸,指腹粗粝,手背青筋微微股起。喘/息声重得吓人,他咬唇不敢出声,滚烫湿润的泪水温出,浸透黑纱。空气弥漫一股浓郁湿气。
高挺的鼻梁撑出一条缝隙,金瞳在暗中灼灼发光,如失控的野兽。“瑶瑶,我、我难受。”
翌日早晨。
昏昏沉沉中,江青瑶胸前湿热,触到一片温凉,像抱块滚烫的铁。暖光升起,风吹开半阖的门,啪嗒啪嗒响,树叶顺风飘进窗纱,落入茶盏中。
江青瑶脑袋昏沉,浑身灌了铅。撑起身子,垂眸看去。身上盖的不是昨日那床,而是换成崭新的锦被,带着淡淡松香。房间空荡荡,她有些发懵。
“池厌人呢?”
桌上摆着碗温热的莲子粥,旁边搁张字条,笔锋凌厉如刀:船码头等你。
江青瑶盯着纸条,胸口发闷。
“主人昨夜睡得沉,自然不知道。"团子顿了顿,转转眼珠,“他可是忙活了大半夜,凶得很呢。”
“忙什么?”
“他把整间房用清洁术扫了个遍,又嫌被褥不干净,亲自去买了新的。“它啧啧道,“最后坐在床边盯着主人看了半宿,那眼神……“恨不得拆之入骨。”
团子没敢说昨日闹出的动静,床差点没榻,单看着就异常猛烈。江青瑶眉眼微压。
她饮了口莲子粥,甜味在舌尖化开,脑海一片空白。不确定,又喝了一大囗。
差点把碗甩出去,溅出来些许。
她紧压胸口,呼吸发冷。
这味道,与他做之前的太像了。
团子方才描述,池厌指不定记起什么,不然不会一走了之。再如何,他也不该把她撇在这里。
江青瑶放碗,拎剑往外冲。
云泽山码头。
晨雾未散,池厌立在船头,江风吹过玄色衣袍翻飞,猎猎作响。他攥紧衣袍,脑海中翻涌昨夜情形,头痛欲裂。那丹药为化凡丹,亦是催/情的烈药。若非他强行用灵力压制,怕是当场就会现出原形将江青瑶……
池厌回头,看见一道轻盈身影。
江青瑶踏暖光走来。
她今日高束马尾,红橙色发带随风扬起,衬得脖颈白皙如玉。喉结滚动,他仓皇别开脸。
江青瑶见他这副避之不及的模样,心头火起,转身踏上旁边的小船。船夫吓得直摆手:“姑娘,这、这是运鱼的船啊。”“开船。“她甩出两枚中品灵石,老船夫愣了一下,笑着架起船桨。池厌眯眼,限见一艘破旧的小渔船驶离,船板吱呀作响。江雾渐浓,两条船前后驶向江心,不知为何,距离虽不远,他总觉刺眼。船行段距离,江青瑶眺望远处。
伴着轻响,一缕漆黑的灵力悄悄缠上她腕间,勾住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