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咄咄逼人。“贵妃娘娘,您不要乱讲,三皇子妃明明是您自己撞倒的。”贵妃哭得梨花带雨,叫人怜惜:“皇上听听,太子妃这是说的什么疯话,臣妾能自己去撞自己怀着身子的儿媳吗?”皇上始终一言未发,尹采绿虽知贵妃在颠倒黑白,却也不怕,因着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在哪儿,太子的身份在哪儿。
太子拱手道:“父皇,三皇子妃如何儿臣管不着,几臣此番来,是想替太子妃讨个公道。”
赵清把太子妃拉到身前来,露出她一张脆生生、白嫩嫩的小脸,那上面横亘着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
“孤倒想问问,贵妃一句话不说,上来就挥了太子妃一个巴掌,这是何意?”
贵妃却道:“太子妃把本宫抓弄成这样,本宫不过还个手而已,太子还想如何?要本宫由着她一个晚辈欺负?”
贵妃斜眼去瞟皇上,这一回尽是自己这头吃亏,就不信皇上还能信了太子妃去。
太子不再看贵妃,朝皇上俯身:“还请父皇明查。“端的是一身正气,不卑不亢。
事已至此,上头那位没开口说过一个字,贵妃心里打着鼓。眼下众人都歇了嘴皮子,等着皇上指示要如何了,是要宣判罪状,还是继续查下去?
盛宇帝浑身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薄唇紧抿,一张脸冷硬如铁,嘴角微垂,他半生征战,半生治国,自带一种凌驾于众生之上的霸气。“太子妃,你站出来,朕要你来说服朕,让朕相信你的说辞。”尹采绿浑身一抖,她的嘴皮子功夫倒是没练到这等境界,这,这要她如何说,她手上也没证据呀。
贵妃也是一怔,总不知皇上为何,对太子妃多有偏向。此事从第三者的角度看上去,完全是贵妃一党更无辜,更值得同情一些。俞光却是在暗想,皇上明知真相,为何还要为难太子妃,暴君的心思难测,失母的太子可怜,太子妃更可怜。
“父皇,按照贵妃娘娘的说辞,臣妾是主动去推三皇子妃,还是当着贵妃的面儿,这,这不可能呀,臣妾也没有那么蠢,更何况,三皇子妃摔倒后,最先请来太医的也是臣妾的人,不信皇上叫来太医一问便知,臣妾若有心害三皇子妃的孩子,何苦给她找来太医。”
贵妃恨得牙痒,此事若不能全推到太子妃身上,她今日就白白吃了这么大亏了。
“哼,太子妃,照你这么说,本宫伤你又有何理由,本宫又不是蠢的,今日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只为了扇你一巴掌,这合理吗?”尹采绿道:“那是因为贵妃娘娘以为扇臣妾一巴掌臣妾只会忍气吞声,奈何不了你什么,娘娘以为今日带着三皇子妃来是大大地可以欺侮臣妾一顿的,万万想不到臣妾是个会还手的,并且臣妾的力气还比您大,您打不过臣妾,这才过来颠倒黑白。”
贵妃指着她鼻子骂道:“是啊,你平日里装得个娴静守礼的样子,殊不知实际上粗鄙不堪,未被家人好好教养过,不仅言辞冒犯,还竞敢殴打当朝贵妃,皇上,您若不好好惩治一番太子妃,您的脸面要往哪儿放!”尹采绿都被贵妃给说蒙了,跟贵妃比起来,她这嘴皮子的确还该练,贵妃一张巧嘴可真是厉害,怪不得能得宠遍后宫无敌手。说起皇上的脸面来,尹采绿都有些觉得,自己这局要过不去了。太子往前迈了一步,道:“张贵妃,还请你就事论事,你刚刚说的话,意思是承认自己仗着本以为太子妃温顺好欺负,所以先动手打了她一巴掌吗?”贵妃还欲多说,被皇上喝止:“贵妃,闭嘴。”贵妃讪讪闭了嘴,对皇上今日站谁那头没了把握。偏这时三皇子赵渊闯进来了。
一个滑跪,脸上含泪:“父皇,父皇,儿臣的孩子,那是儿臣的第一个孩子,您的第一个皇孙啊,他没了,他没了!还请父皇替儿臣讨回公道!”说着话,头猛然磕在地上,“砰"的一声,磕得极重,无人能不为其感染。尹采绿略退后了两步,太子牵住她的手,紧紧握着。这般格局,像是从前出现过无数次的那般。他与太子妃两个,在这殿上,只是最无人在意的罢了。连俞光也不知皇上是怎么想的,就算是亲眼看到的事实,可皇上偏向贵妃和三皇子也不是第一回了,这次的代价又实在太大,三皇子与贵妃都是拼了狠劲儿的要掰回一局。
谁也看不懂盛宇帝此时的脸色,他沉声道:“太子也闭嘴,朕只听太子妃说话,太子妃,你继续说。”
尹采绿心想,她还能说什么?她该说的都已经说了。“父皇明鉴,臣妾所说句句属实。”
赵清紧握着太子妃的手,二人在殿上并肩而立,两道身影清泠泠,却是世上最尊贵的一对夫妻。
太子自有诸般辨才,偏此时皇上只要太子妃一个人说话。盛宇帝脸上终于出现了别的表情,他此时面露为难:“太子妃,你这样,可说服不了朕相信你,朕可是失了一个皇孙,你说说看,论情,朕要如何信你,论理,朕又要如何信你?"他的眼神仍旧如鹰,是逼视一般,定要逼得太子妃口中说出他想听的。
尹采绿手团成拳,指尖抠在掌心,一颗心跳得快要扑出来了,如何说,还能如何说,可此事若被冤枉,她真是不服,本来此事稀里糊涂的在她这里也能过去,再不追究,她又没吃亏,可皇帝一直逼问,倒像是她犯了大错一般。她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