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分她东西走,巴不得再替她讨来些呢。却又实在想逗弄她,便道:“那你愿意拿出多少来呀。”尹采绿掰着手指头数了数:“一匹做冬衣,一匹做秋衣,一匹做春衣,一匹做夏衣,再来一匹茜红色的软烟罗,多给她做上几条殿下最爱的步步娇,一共留下五匹,这样儿可好啊?”
赵清彻底失了笑,眸色沉下来,头埋进她颈窝里,狠嗅了一口,手掌握住她的腰,低声道:“孤不会有侧妃,那步步娇,还是多给太子妃裁几件儿吧。他又看她瞪着眼睛,一脸惊惶样儿,狠捏了她腰一把:“起来,去把你的四百匹丝绸都收起来,收回你自个儿的库房里,再拿把锁锁起来,叫上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替你守着,谁也抢不走你的。”纵是尹采绿再是个柔顺好性儿,此时也瞪了他一眼:“殿下这是专门在戏弄我呢。”
她从他身上站起来,旁人看不见的地方,赵清伸手拍了她屁股两下:“去吧,去吧。”
不过说起来,太子妃如何一眼就能得知这些料子是哪一家出产的,对江南一带产的料子烂熟于心?要知道陇州离江南可远着呢。尹采绿走到那十大箱子丝绸旁去,点了一些适合做秋衣的出来,又专点了一条软烟罗:“这些拿来裁秋日新衣,其余的都抬进库房里锁起来,每隔几日都要派人进去翻动两下,盛京城里干燥得很,这料子金贵,容易放陈。”赵清瞅着她来往安排,颇有那宅门里大奶奶的样儿。就是小气吧啦的,护食,护财,就是不护他。该大方的地方不大方,不该大方的地方瞎大方。这会儿文文却来邀功来了:“殿下,太子妃刚刚特地挑了两块儿玄色的料子,说要给您裁大氅呢。”
赵清瞥了他一眼:“得了,孤知道是你的功劳,今后多提点着点儿太子妃,少不了你的好处。”
文文高兴地搓了搓手:“得嘞,奴才听令。”“对了,殿下现在可想用点儿什么?天色还早,才一更天呢,这长夜难捱,把肚子填饱了才好睡觉不是?”
赵清便道:“不是说今日太子妃那儿剩下不少?随便拨点清淡的出来吧,孤到书房去吃,对了,明日午后等散了衙你把冷嘉实喊过来。”文文这边伺候吃食去了,赵清又把芳嬷嬷叫了过来。“今日事情多,孤忘了问你了,太子妃今日在府中如何?”芳嬷嬷答道:“回殿下,太子妃一切都好,只中午回来的时候,心情不大好,说您要娶侧妃,将来会不会不疼她了,老奴安抚了太子妃好一阵,太子妃午后睡了一觉,睡得很香。”
芳嬷嬷只是巧妙地把太子妃话里的她换成了太子,就把太子也给哄高兴了。“这样啊,那你可要好好安抚她,去领五十两银子吧,孤赏你的。”“哎哟,多谢太子殿下,这些都是奴婢应该做的。”赵清又道:“对了,那她母亲来,可说了什么?二人没吃多少东西,可是胃口不好?”
“太子妃与薛夫人谈话时,奴婢们都被打发出去了,不知道谈了些什么,只薛大夫人走后,奴婢们进去,看见竹萱跪在太子妃跟前儿,两人又私底下说了好半晌悄悄话。”
赵清听了这些话,略沉吟了一会儿,抬起头朝芳嬷嬷微笑:“好,孤知道了,你下去吧。”
尹采绿得了好东西,一时高兴,自顾自地在东厢里带着善静和竹萱叽叽喳喳讨论了许久,就像从前在玉笙楼里跟姐妹们一样,一会儿说这块儿布要做成仁么样式,一会儿那块布要做成什么样式。
竞忘了时辰,到了二更天,芳嬷嬷过来提醒她:“太子妃该安寝了。”尹采绿方才回神:“太子呢?不过来吗?”芳嬷嬷道:“奴婢刚过来时还见太子正忙着呢,大晚上的又叫了徐詹事进府,许是要忙到大半夜去,太子妃先睡吧。”尹采绿点点头,换了身宽松的绸质寝衣,便裹进被子里准备睡去了。善和塞了本话本子给她,省得她睡前又想起来要喝两盅,说不喝睡不舒畅。善静是要惯着她的,太子妃一说想整两口,保准屁颠屁颠找文文讨酒去了。今日太子妃捧着话本,相安无事,善和巴不得她别想起酒的事来。连忙扭了善静出去,低声道:“你别老给太子妃找酒吃,你当酒是什么好玩意。”
善静却道:“太子妃乐意来两口,喝了她心情快活,有何不能的,再说那些爷们儿日日喝得个烂醉如泥,也没人说呢。”善和语重心长地劝:“我为的不是这个,你就没想过,太子与太子妃这般亲热,太子妃迟早有孕,你日日给她吃酒,万一赶了巧了呢……”善静恍然大悟:“善和姐姐,还是你想得周到,若是这般,我今后万万不敢主动给太子妃酒的了。”
否则若是伤了龙孙,她善静万死也难逃。
善和道:“你非但不能主动给她,她想要,你还得劝着些,太子妃与太子成婚已有三四月了,我估摸着,快了。”
三更天的时候,善静轻手轻脚地摸进去,把太子妃枕边的话本子给收了,把她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撒下帐子,挨个熄了灯烛,又轻手轻脚地关了门,叫了个小丫鬟守夜,除太子妃半夜起来如了一回厕以外,一夜无事。听前院儿的人说,太子书房昨晚上的灯又亮到了五更天呢。太子勤政,又体下,太子府上的人伺候他伺候得也尽心。太子妃早上起来,东厢房里又忙活起来,摆了早膳,给她梳了个家常的发髻。
只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