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咱们进入燕云军中也不必耗费心思拉拢分化。”
厅内只有这两名将领互相闲聊,别的将领皆沉默不语,但却还是将二人的话一字不落听入耳中。
厅外这时突然传来脚步声,陈守出现在院子里,朝厅内诸将抱拳道:“殿下刚才清醒过来了,听说汴京来人,殿下请诸位入后院一见。”
众将惊讶地看着他,陈守忍不住道:“诸位请快一些,这段日子殿下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清醒的时辰说不准,若不抓紧见他,恐怕过不了多久殿下又要昏迷过去了。”
一名将领吃惊道:“殿下的伤势如此严重吗?”
陈守眼睑低垂,努力掩饰悲恸,低声道:“殿下遇袭受伤,被战马正面冲撞,伤了内腑,人在析津府时便高烧不断,意识模糊,连汤药都要强行灌下去。”
“回到真定城,有夫人们的照顾,殿下稍微好了一些,不过只是退了高烧,伤势仍未见好转。”
将领们面面相觑,对陈守的话却是将信将疑。
陈守也不刻意渲染赵孝骞的伤势,只是侧身一让,道:“请诸位入后院见殿下吧。”
众将急忙跟着陈守朝后院走去。
郡王府的规模不小,这是赵孝骞当初特意选定的宅子,前庭后院偏厅池塘什么都有,占地面积比汴京的楚王府还大。
众将走了许久,才进了后院的拱门,绕过院子的幽林和池塘后,来到北厢房外。
古代大户人家后院的北厢房通常是主人的卧房,“坐北朝南”的执念,直到千年以后都没忘记。
后院里进出都是一些丫鬟,看不到男人。
丫鬟们对一群男人突然闯进后院似乎有些惊讶,急忙垂头回避。
将领们进了后院立马便察觉到,院子里的气氛有些沉闷压抑,丫鬟们的脸上见不到丝毫笑容,四周也充斥着一股浓浓的药味儿。
陈守站在北厢房门外,隔着门躬身禀道:“殿下,汴京来的三十余位将领求见。”
门内寂静无声,良久,一道低沉嘶哑的女声传来:“殿下说了,请诸位将军进来吧。”
陈守推开门,然后侧身一让,请将领们入内。
三十多名将领走进屋子,屋内顿时显得有些拥挤,莫说看座,就连站的地方都够呛。
为首一名将领进屋后迅速扫了一眼,见屋内的床榻上,一名年轻男子面色苍白躺着,胸膛微微且急促地起伏,而床榻的四周,则坐着好几位姿容绝色的年轻女子,显然便是郡王殿下的妻妾了。
将领们进后院已是唐突,此刻更不敢无礼,急忙转移了视线,望向床榻上的赵孝骞。
为首一名将领当即躬身抱拳:“末将汴京原捧日营都指挥使钟承,拜见郡王殿下。”
紧接着,身后三十余名将领也纷纷躬身抱拳,一个个轮流自我介绍姓名和武官职位。
床榻上,赵孝骞睁开了眼,虚弱无力地扭头看了看众将,努力朝众人露出一抹微笑,嘴唇嗫嚅了几下,似乎说了什么,但语声实在太低,众人都没听清。
为首的钟承上前一步,刻意附耳凑近了些,小心翼翼地道:“殿下刚才说了什么?请恕末将耳目不聪……”
坐在床榻边沿的狄莹吸了吸鼻子,低沉地道:“我家官人说,诸位将军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
钟承急忙道:“殿下面前,末将怎敢言辛苦二字,殿下折煞末将了,听说殿下身受重伤,官家焦急万分,但燕云驻军必须有人约束将士,官家这才委派末将等人前来,为殿下分忧。”
话说得很漂亮,能把分权说得如此冠冕堂皇,这钟承也算是人才了。
赵孝骞抬眼,深深地看了钟承一眼,又呢喃般说了几句话。
众将纷纷望向狄莹。
狄莹无奈地充当人肉大喇叭:“殿下说,今日便请诸位将军留在府里,令府里设宴为诸位接风洗尘。”
狄莹说完,钟承正要婉拒,却见床榻上的赵孝骞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一声又一声,咳得虚弱且撕心裂肺,床榻边的狄莹急了,从怀里掏出手帕,一边帮忙拍背,一边掩住赵孝骞的嘴。
咳了半晌后,赵孝骞突然停下,重重地倒在床榻上,狄莹收回手帕,垂头不经意一瞥,顿时惊急交加,失声道:“官人咳出血了,他又咳出血了,快叫大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