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趴在书桌上睡着了,脖子因为不自然的睡姿而酸痛不已。
窗外传来鸟叫声,新的一天已经开始,而她还沉浸在昨晚那个混乱的梦里。
梦里,她穿着许温的衬衫,站在暴雨中的高楼天台。
许温在远处向她伸出手,她却怎么也够不到。
兰秋生甩了甩头,试图驱散这个荒谬的梦境。
她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然后习惯性地走向阳台查看衬衫的晾干情况。
衬衫已经干了,在晨风中轻轻飘动。
兰秋生伸手取下,布料柔软干燥,带着阳光的味道。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衬衫折好放进了自己的衣柜最底层。
她还没想好要怎么还给许温,或者说,她还没准备好再次面对他。
洗漱完毕,兰秋生看了看时间。
上午九点,许温应该已经在公司了。
她拿起手机,犹豫再三还是发了条简讯:“昨天报表中的第三季度用户增长率数据需要重新核对,我今天下午去公司处理。”
发完消息,兰秋生立刻把手机扔到床上,像是怕被烫到一样。
她知道自己这种行为有多可笑。
明明可以直接打电话汇报工作,却非要发这种公事公办的信息;明明可以大大方方地提起衬衫的事,却像个做贼心虚的小偷一样把它藏起来。
手机很快震动起来,兰秋生几乎是扑过去查看。
许温的回复简短,只有两个字:“收到。”
没有问候,没有闲聊,甚至没有提到之前的暴雨和那件衬衫。
这本该让兰秋生松一口气,但胸口那股莫名的失落感是怎么回事?
“兰秋生!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门外突然响起丁悦标志性的大嗓门,伴随着毫不客气的拍门声。
兰秋生赶紧跑去开门,生怕丁悦把整层楼的人都吵醒。
门一开,丁悦就像一阵风一样卷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两杯豆浆和几个包子。
“我就知道你没吃早饭!”丁悦把早餐往桌上一放,目光却敏锐地扫视着整个寝室。
她眨巴着眼睛,疑惑问道:“咦?这才刚开学,你那三个室友又集体失踪了?”
上学期刚开学的时候,大家还是大一的新生,多少有几分收敛。
这才刚刚大二便彻底放飞自我了。
导员也逐渐放松管理。
“她们有自己的活动。”兰秋生含糊地回答,接过豆浆喝了一口。
温热的液体滑入喉咙,让她意识到自己确实饿了。
丁悦撇撇嘴,毫不客气地坐在兰秋生的床上:“要我说,你这寝室关系也太诡异了,四个人住一起,三个人搞小团体,剩下那个被孤立,你不会难过吗?”
“我没时间想这些,学生会、闪城、班里的事、学业.已经够我忙的了。”兰秋生咬了口包子,语气平淡。
“得了吧!你就是个工作狂,把所有情感需求都压抑下去了,我跟你说,这样下去迟早会出问题的!”丁悦翻了个白眼。
兰秋生没有反驳,因为她知道丁悦说的没错。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能带来实际回报的事情上。
感情?
那太奢侈了,也太危险了。
“对了,导员昨天把迎新的具体要求发下来了,你看过了吗?”丁悦突然转换话题。
兰秋生摇摇头:“我这周都在忙闪城的事,还没来得及。”
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丁悦的目光突然锁定在了阳台的晾衣架上。
准确地说,是晾衣架上那件已经不在那里的男士衬衫。
“等等,你阳台上原来挂着什么?”丁悦的眼睛眯了起来。
她的寝室就在对面,她昨天就注意到这边有一件男士衬衫。
丁悦本以为是兰秋生室友的,比如人家帮男朋友洗的。
但现在看,事实完全不是这样的。
兰秋生的心跳漏了一拍:“没什么,就是普通衣服。”
听到这句话后,丁悦更加确认自己心中猜想。
“少来!我昨天明明就看到了!”丁悦一跃而起,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衣柜前。
“丁悦!”兰秋生想阻止,但已经晚了。
丁悦以惊人的速度拉开了衣柜门,目光如雷达般扫视着整齐排列的衣物,然后定格在最底层那抹不和谐的灰色上。
“哈!我就知道!兰秋生,你居然藏了件男式衬衫!快说,是谁的?”丁悦胜利般地抽出那件衬衫,在手中挥舞着。
兰秋生的脸瞬间烧了起来,她伸手想抢回衬衫,但丁悦灵活地躲开了:“还给我!这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嗯,尺码偏大,面料不错,风格简约。”丁悦挑眉,把衬衫举高仔细端详。
她摸索着下巴,一脸坏笑的问道:“这不会是许温的衣服吧?”
兰秋生僵在原地,像是被雷劈中一般。
看到兰秋生的反应,丁悦脸上的戏谑渐渐变成了震惊:“天啊!真的是许温的?你们发生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前天台风天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