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统军袭来之将,正是张辽。
此刻的刘备和萧和,正高居望楼之上,俯看着整场战事。
许仪率军出城的一刻,刘备便以望远镜提前窥知,遂令赵云率军于魏军破墙处等候。
当魏军溃逃时,刘备果断下令,命早已等候在北面的张辽,率铁骑沿土墙内侧,一路截击而来。
张辽和三千铁骑,来的刚刚好。
已然丧胆的许仪,哪敢与张辽一战,只能拼命狂抽马鞭,催马疾奔。
一万余魏兵,皆如惊弓之鸟,是望风而溃。
可两条腿又怎么可能跑得过四条腿?
顷刻间,虎贲骑如滚滚洪流,辗压而至。
撞翻,刺穿,斩碎…
魏军如被切菜碎瓜般,成片成片收割性命。
张辽纵马在前,手中长刀乱舞,一路所向披靡,将魏军拦腰冲断。
接下来就是一边倒的屠戮。
楚骑是左冲右突,顷刻间将一万魏兵,冲到七零八落,是鬼哭狼嗥。
许仪心态崩了。
身为虎痴许褚之子,此刻他却已顾不得士卒死活,只顾没命的夺路而逃。
四面八方却不断有楚骑围杀而来,挡住他的前路,令他冲势越来越慢。
“姓许的小儿,你哪里逃!”
一声雷霆厉啸响声。
张辽纵马提刀,踏着血路斜趋许仪而来,血目狰狞如刀。
“叛贼~~”
许仪避无可避,只得一咬牙,挥刀反手斩出。
张辽不屑一哼,手中长刀卷起一道血雾,浩浩荡荡轰斩而上。
“哐!”
天崩巨响,狂尘飞溅。
这泰山压倒一击,震倒许仪长刀反荡而出,险些脱手没能拿住。
那排山倒海般的力量,更是震到他胸口一窒,内腑气血翻涌。
张辽不给许仪喘息之机,第二刀,第三刀,第四刀…如狂风暴雨般覆盖而下。
眨眼间,许仪便被层层迭迭之铁幕笼罩。
张辽武艺虽不及关张,放眼天下,却也是顶尖的那一批。
许仪虽乃许褚之子,却显然没有继承其父强横绝伦的武艺。
几招之间,许仪便被张辽狂风暴雨般的招式,压制到手忙脚乱之地步。
许仪胆量已碎,情知再战下去,自己这条命非交待在张辽手里不可。
于是拼死抵挡时,他目光四下乱瞟,寻觅着脱逃的路线。
面对张辽,竟敢分神,找死啊…
张辽觅得他刀式破绽,虎臂青筋爆涨,刀式陡然一变,如电光般斜斩而下。
“咔嚓~~”
一声撕裂巨响。
一声凄厉惨嚎。
许仪半个肩膀,如泥糊的一般,被张辽一刀斩下。
许仪轰然坠落于马下,躺在地上痛苦的翻滚着,脸上扭曲着绝望悲愤。
“张辽,你这叛贼,你,你——”
咬牙切齿的诅咒声还未说完,许仪身形便已僵硬,爆睁的眼珠也定格在了不甘愤恨的一瞬。
许仪授首。
主将一死,魏军士气更是一落千丈,如溃巢的蝼蚁般,只剩下四散而逃。
张辽马不停蹄冲入敌丛,手起刀落又是一通乱杀。
铁骑截住去路,身后赵云统帅楚军主力,如潮水般从缺口处灌入,扑向了楚军。
步骑联合绞杀之下,一万魏军被杀到鬼哭狼嚎。
邺城东门之外,血流成河…
终于,在几乎全军覆没的情况下,幸存的不足两百余人的魏兵,方才逃向了邺城东门。
东方发白,天要亮了。
城楼上,曹冲,陈泰,辛毗等人还在手搭凉棚,巴巴的打量着楚营方向。
那一道道火光,他们是清晰可见。
震耳欲袭的喊杀声,战鼓声,以及战马的嘶鸣声,亦是听的清清楚楚。
厮杀之激烈,由此可以想象的到。
“瞧这阵势,许仪此战成功的机会应该很大,没准他现下已接到了大王的粮队,准备撤回邺城了。”
辛毗眉头渐渐松展,重新又乐观了起来。
陈泰始终凝重铁青的脸色,同样正缓和下来。
唯有曹冲,脸色却凝重依旧:
“胜负未知,现下还不是乐观之时。”
“诸位谨记,刘备有那萧和在,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能有半分松懈。”
辛毗和陈泰嘴上应诺,彼此对暗自对视,眼神中自信依旧。
曹冲眼眸陡然一聚,指着楚营道:
“佐治,玄伯,你们看出来没,敌营有异!”
敌营有异?
二人细望楚营,茫然目光转向曹冲。
“若我八百内应放火成功,敌营火势只能向两个方向演变。”
“一是失去控制,不停蔓延,火势愈甚,直至将整个敌营烧起。”
“二则是我内应被镇压,那么楚军应该很快能控制住火势,起火之处就应该越来越少。”
“可你们仔细看,敌营中的起火点从开始到现在,就从未变过,你们不觉的可疑吗?”
辛毗和陈泰皆乃智谋之士,经曹冲一提醒,立时也看出了其中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