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说,我现在就过去找他!”
……
曼谷,沿湄南河石龙军路的一套中端独立屋外边,闫润礼在两个安保的陪同下,下了一台黑色的奔驰车。
摁响门铃,不多时,有执勤的安保拉亮了门口的灯。
在见到来人是唐人街大名鼎鼎的闫润礼之后,这个安保赶紧双手合十,朝着闫润礼鞠了一躬。
“有急事,劳烦去通报颜先生一声!”
闫润礼没有过多废话,言语中满是毋庸置疑的命令。
这名安保不敢怠慢,赶紧打开门迎接闫润礼进来,旋即屁颠屁颠跑到独立屋内部,去通报颜雄去了。
不多时,独立屋卧室的灯光亮起,一个六十岁上下,脸型微胖,头发半秃的男子身披睡袍,来到了客厅。
在见到闫润礼之后,赶紧挤出个笑脸。
“哟!什么事情劳驾闫先生大半夜光顾?”
闫润礼伸手和颜雄握了握,旋即瞥了两个安保一眼。
“你们两个先去外边等我!”
见到闫润礼喝退了左右,颜雄也不敢端架子,摆手示意执勤的安保也跟着一并出去。
接着他就要去给闫润礼冲茶,却被闫润礼挥手给拦住了。
“不必啦颜探长,其实我也是受人所托,大半夜来叨扰,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颜雄脸色微微一怔,心中泛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坐到闫润礼身边,他担忧地问道。
“我都在泰国隐居了这么多年了,之前在港九的那些账,该算的也都算清楚了,应该不会有人来找我的麻烦了吧?
闫先生,总该不会是港岛icac的人,和泰国这边……”
“颜探长多虑了,其实只是受朋友所托,来向您考证一件事情。”
“这样啊!”
颜雄脸色当即好看了不少,他扯了扯睡袍的领子,笑道。
“不知道闫先生的朋友,想向我问些什么事情啊?”
颜雄甚至连闫润礼的这个朋友是谁都没有去问,到了他这把年纪,风光过,落魄过。
现在寄人篱下,深知很多事情知道的是越少越好,能安享晚年,已经是一件很不如意的事情了!
只是闫润礼接下来的话,让颜雄大惊失色。
“我朋友让我问你,当年军情六处远东科的马丁,是不是曾经向你勒索过一笔巨款?”
“这……闫先生,这话是谁让你来问的?”
“港岛的朋友,叫何耀宗。”
……
颜雄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他的内心开始进行着一番剧烈的争锋。
常言道故土难离,乡情难断,他颜雄虽然无法再回到港岛了,但不代表他不关心港岛的事情!
万一哪天港府发布特赦,icac撤销了对他们的通缉,他也想在有生之年,再回到港岛去看一看自己曾经叱咤风云的九龙陀地。
何耀宗是何许人也?那是新时代港岛华派与英国人斗得有来有回的猛人!
虽然在颜雄看来,这是内地势力与港英的一次碰撞,但颜雄自问当年他们四大探长如日中天,也没有一个能像何耀宗这样,敢在港督面前大小声的!
这个人贸然向自己打听去军情六处远东科的情报来了,岂不是要把自己又卷入一场远离多年的政治风暴之中?
颜雄是打心眼里抗拒回答这个问题的。
但是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如果惹了闫润礼这个保护伞不快,他能不能在泰国安享晚年,还是个未知数……
闫润礼看出了颜雄的顾虑,当即开口。
“颜探长不必多虑,我朋友也只是想佐证一些事情罢了。
如果你实在是有什么苦衷,相信我朋友也能理解的!”
颜雄悠悠叹了口气。
“其实闫先生现在就可以转告你的朋友,确有此事!
只是劳烦闫先生转告一下那个后生,我颜雄老了,蛋散啦!
当年都没资格斗得过鬼佬,现在就更加没胆去和鬼佬接招。
军情六处的其他事情我就一概不知!”
闫润礼不禁皱眉:“细节方面,颜探长也不方便透露吗?”
“念在这么多年的交情,闫先生高抬贵手,放过一条生路吧!”
闫润礼望着颜雄,发现他只是苦笑。
殊不知这颜雄不仅是在笑自己的无奈,也在笑命运的颠沛流离。
想当年他在港岛任华探长的时候,手底下几千侦缉队的便衣,除了吕乐,在港岛他谁都不放在眼里。
像闫润礼这种所谓的黑道大佬,连见面陪自己饮杯茶的资格都没有。
今番却要在他面前伏低做小,委曲求全求对方高抬贵手放自己一马,真是时也命也!
见到颜雄不肯多说,闫润礼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只是起身朝着颜雄微笑一下,对自己打扰他的休息表示抱歉,随后便离开了颜雄的住处。
港岛时间凌晨三点整,何耀宗收到了闫润礼从泰国打来的电话。
在得知颜雄确实被马丁勒索过之后,何耀宗当即对着电话讲道。
“闫先生,听说你积压在非洲的那批军火,直到现在还没有出手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