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岑文本的侄子?”
不像隔壁那个老王,岑不是大姓。
加上这别具一格的名字,几乎不会认错。
“噗……”李明也差点喷出一口茶。
这世界原来是个巨大的地球村吗?
怎么随便招聘一个人,就是死对头老岑的亲戚?
然后李明看了看面前的长孙延,诧异的心情又很快平复了下去。
嗯,他和老房在朝中最大的对头、长孙无忌老哥,他家的嫡孙儿正在为俩人的辽东帝国天天007呢。
“岑长倩的父母早亡,是由叔父岑文本抚养长大成人的。”
房玄龄同样对朝中同僚的人事谙熟于胸:
“明眼人都知道,现在的辽东是一片有着大把机会的热土。
“长倩大约是想来辽东碰碰运气,不失为一条出人头地的捷径。”
毫无疑问,和长孙延一样,小岑的行为应该也是被岑家所默许的。
多头下注、身段柔软,正是这些门阀能历经多年风雨,而依然屹立不倒的关键所在。
“居然还有这来历?我只是单纯觉得岑长倩有才。”长孙延说道:
“但王本立的才能,比之长倩也不差。明哥回辽东以后,我会将两人都介绍与你。”
“好啊好啊。”李明开心地点头。
能“登庸”人才,让天下栋梁为己所用,那自然是极好的。
他们都不知道的是,小岑和老王,历史上都做到了宰相。
不过是给武则天做的。
岑长倩后来还做到了李明现在的位置,也成了“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最后他力保李唐正统,被武则天咔嚓了。
而王本立呢,则是继承了侯君集的优良传统。
成了大贪污犯,被贬了……
这两位未来的宰相来管一个辽东加高句丽,那倒也确实足够了。
在李明的远程微操下,现在的辽东名副其实地成了人类吸铁石——
各种形形色色的人、不论良莠,都往那里蜂拥过去。
有吃不起饭、失了地的“客户”,有不想当贱民的工匠。
也有门荫不够、或不擅长科举的失意书生,过来闯荡闯荡。
这就让辽东成为了一个巨大的人才、人力池。
得亏初唐的户籍还没有失控,大部分人被“主户”这么一张户籍拴在了自己土地上。
否则辽东就要人口爆炸,提前迈入马尔萨斯陷阱了。
“好啊,好啊,你办事我放心。”
李明欣慰地点头:
“你是回来探望家人的?”
“来探查大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长孙延脸色骤变,一脸严肃道:
“河北地区的邮驿彻底断了,明明没有发生什么战乱灾荒,却没有人送信了。
“我这次回来,特地给明哥你带来这段时日的积压的信件。”
便将包裹里的一大摞文本递给了他。
“这可太好了。”李明立刻接过这些珍贵的报表。
在钱荒之处,与辽东的通信就变得时断时续。
自从钱荒大范围爆发以后,辽东那边也彻底断了音信。
虽然李明知道,是因为邮驿使拿不到工资在闹情绪。
但与基本盘失去了联系,还是让他有些不安的。
举个极端的例子,比如说辽东突然被天降陨石砸成了大坑,他也不知道,对吧。
“从上个月开始,辽东的经济情况也不理想啊。”
李明随便瞄了几个数字,眉头就皱了起来。
夏收还是挺顺利的,境内的基建也搞得如火如荼。
但采矿冶铁的快速增长势头被打断了,进入了平台期。
“因为与内地州县的贸易几近腰斩。”
长孙延几乎不用细想,很熟练地说出了根本原因:
“不是因为货不行,而是因为大唐没钱买货了!
“连替代铜钱的米粮布帛都不够用了!”
和大唐相比,辽东的体量太小了。
当大唐的需求发生波动时,辽东人的小心脏也会跟着上蹿下跳。
这种仰赖他人鼻息的感觉,让长孙延非常上头。
他越说越气,拍了一下桌子,又爆出了那句经世名言:
“踏马的,国家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中书省和门下省是虫豸的巢穴吗?作为决策者,怎么把国家搞成了这个样子!”
咳咳……作为中书门下现阶段的最高掌门,李明干咳一声:
“在解决了在解决了。
“就是囤积金属导致的流动性不足,其他一般等价物的替代效应挤占了消费需求,导致了经济滞胀。”
李明将事情经过简短解释了一遍。
长孙延点点头:
“呵,这可不得了。得看好边贸,别让战略物资外流。”
“在管了在管了。”李明答道。
房玄龄:“?”
你们在进行什么加密对话吗?
明明每个字都认识,怎么拼一起就听不懂了?
而且为什么这么一句小众的文字,居然就让长孙延搞懂了前因后果?
那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