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当机立断。
把细作渗透进高句丽,要说简单,其实一点也不难。
因为他手里握着一大票高句丽俘虏,大都是苦大仇深的壮丁,稍加改造,就能积极主动地替乡亲们干农活了。
事实证明,高句丽是真的类人群猩闪耀,综合了集权制和部落制二者的糟粕。
相比之下慕容燕都算是清正廉洁的了。
只要将这群二五仔放回,并将自己人混入其中。
接触到渊盖苏文并不困难。
而要论辽东的渗透地下工作……
“吴大娘。”李明开始点将:
“你掩护这几位先生,带着这些金银珠宝,跟这几个战俘一起伪装成高句丽军,潜入高句丽。”
吴大娘露出爽朗的微笑:
“没问题!”
崔民干顺便扫了一眼战俘营。
里头的俘虏顶着各式各样的发型,有汉化的束发、有扶余的小辫子,也有髡发、断发等各族发型。
但他们统一都穿着唐甲。
而看守他们的赤巾军,也统一穿着唐甲,头上顶着一块红巾。
敢情唐甲是默认皮肤,头盔头饰是个性化定制是吧……
“嗯……光吴大娘一人负责,还未必保险。”
李明思考了一下,朝身后喊了一声:
“尉迟循毓,这段时间你忙吗?想带几个人去平壤城转转吗?”
小黑炭头几乎第一时间从房遗则的书房飞了出来:
“不忙!”作为最初起家的武将卡,随着一票ssr武将的加盟,他终于光荣退居二线,整天为房遗则打下手,带着盘库人员上山下乡,盘点还有几只鸟的羽毛没被薅光。
现在,他终于找到能发挥余热的岗位了。
“潜入敌营十分危险,你确定要去吗?”李明再三确认。
尉迟循毓拍拍自己的黑脑瓜:“门神的子嗣,怎么可能怕死!”
“很好,扭转战局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李明郑重地派派小黑炭的肩膀。
让尉迟循毓插手情报事务,其实是李明的一番政治操弄。
因为吴大娘是原“赤巾贼”系的,属于半路出家。
他不是不信任吴大娘,但将对外情报的重任全权委托给她,那心眼子也太大了,一不小心就容易心胸开阔。
所以,他要往里面掺进自己人,小小地玩一手制衡。
“好啊好啊!小黑弟老娘罩你!”吴大娘爽朗地大笑着,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队伍被掺沙子了。
崔民干不动声色地看着小表侄的这套操作,拱了拱手:
“贤侄保重,那表叔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平州虽好,但一想到外头有十五万大汉虎视眈眈,他就忽然想起家里的煤炉好像没关,恨不得马上飞回幽州。
“不留下吃个饭吗?”李明礼节性地客套一句。
崔民干连连摇头:
“朝廷还在催我给他们回报呢。现在黄河以北突降大雪,行路极其艰难,我得快些寄信,快些解开朝廷对贤侄的误会。”
表侄羽翼尚且稚嫩,现在怂恿他和朝廷翻脸,不智,所以老崔不得不捏着鼻子向老李求求情。
而一想到自己脑袋上扣着的成吨黑锅,李明也不留他了:
“还望表叔仗义执言。张俭都督的辩解朝廷不信,崔使君的证言,他们总该信了吧!”
崔民干郑重地拱手,便在赤巾军的护送下离开了。
望着便宜表叔远去的背影,轻快的脸色阴了下去,忍不住揉揉发胀的脑壳。
他现在是真的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一边死扛着高句丽,一边还得死扛朝廷里的那帮虫豸。
再这么放任下去、不为自己做出有力的辩解,别说朝廷支援了。
那些虫豸迟早要拖他对抗高句丽的后腿。
到时候真就山贼殉国门、叛臣死社稷了。
光一个幽州刺史的分量,还嫌不够……
“殿下!”
侯君集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工作的时候要称职务……看着侯君集的脸色,李明也没有心情和他打趣。
“怎么了?”
“可恶,那群鼠辈!”侯君集恨恨地翻身下马:
“我们追逐撤退的敌军,一路追至高句丽境内,撞上了层层叠叠的地堡。
“我们攻不进去,只能放那伙败军撤走了!”
到手的首级和俘虏就这么溜走了,他心痛得难以呼吸。
李明也不由得咂了咂嘴,觉得这事情非常棘手。
有地堡托底,不用担心我们反攻包抄,那高句丽人岂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当我的平州是公共厕所吗?!
战术上虽然占尽优势,但战略上的被动态势仍然没有改变。
崔民干的到来给他提了个醒。
不另辟蹊径结束战争,这场仗就没完没了了……
“明哥!”
长孙延骑着马,风尘仆仆地从营州回来,摇头对李明报告道:
“不行,营州都督府被高句丽围得死死的,无法再向平州增调援军了。”
李明对这结果并不感到意外:
“十五万人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