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偏奶奶不肯,还是老太太说话管用。”
李纨笑道:“到底是老太太,我还能敢不听?”
她这一笑,落在碧月眼里,顿时让碧月一怔,旋即道:“奶奶笑起来真好看!”
李纨顿时又敛去笑意,叱道:“多嘴!”
碧月吐了吐舌头,将长命锁安置好,这才赶忙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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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堂茅舍。
香菱方才送过食盒,回得院儿里便听得那欢快笛声自书房里传来。恰五儿从内中出来,二人聚在一处,香菱就笑道:“难为大爷好心绪。”
五儿道:“也是古怪,不知大爷怎么就心绪大好了。”
香菱笑而不语,心下却笃定必是因着那尤老娘。尤家之事,就算新宅不曾传出风声,那宁国府也隐隐有风声传来。
错非尤老娘恣意妄为,又怎会坑了三姨娘去?若当日定下姻缘,只怕往后再没宝姑娘什么事儿了。
是以莫看三姨娘这几日伤心不已,可等其缓过劲来,说不得便心下一阵松快呢。
香菱便笑道:“那谁知道?”
当下与五儿错身而过,香菱进得内中,在一旁等候须臾,待陈斯远停了笛声,这才凑上前道:“大爷莫忘了过会子二奶奶要来。”
陈斯远颔首,香菱这才扭身去预备。他便施施然落座,不禁暗叹一声:“真真儿是有福之人不用求啊。”
本道还要费一番手脚,谁知十来日不见,此番竟水到渠成了!
想起下晌玉皇庙情形,陈斯远顿时旖念丛生。他这些年游戏丛,可谓身经百战,对这女子自有另一番念想。
所谓中看者不见得中用,中用者未必中看,那既中看又中用的可谓少之又少?便说这中看的,陈斯远私底下又总结出三宜之说。
那中看的三宜者,宜瘦不宜肥;宜小不宜大;宜娇怯不宜强健。
所以墙上画的美人,都是画瘦小娇弱的,再没有画肥大的身子,健旺的精神。凡画的美人,是画与人看的,不是给人用的。
否则入手一把骨头,床笫间生怕压坏了,又哪里会尽兴?
那中用的也有三宜:宜肥不宜瘦;宜大不宜小;宜强健不宜娇怯。一要温柔似褥;二要身体相当;三要盛载得起。
所以素日里陈斯远须得香菱、五儿,或是二姐儿、三姐儿联手方才会适性,反倒与薛姨妈、邢夫人、司棋等,便是单个儿也能尽兴。
陈斯远本道宝姐姐方才是那等既中看又中用的,谁知李纨竟也如此!那会子情动之时,更是欺身翻涌,内中滋味,真个儿是又温又软,不足以外人道也。
过得半晌,陈斯远收摄心思,静候凤姐儿来寻。
谁知凤姐儿还不曾来,倒是宝姐姐先来了。
陈斯远听得院儿中传话儿,紧忙起身来迎,到得堂中便见宝姐姐挪动莲步进了门儿。
略略扫量一眼,陈斯远不禁心下暗忖,却不知宝姐姐来日床笫间是个什么情形。
谁知宝姐姐见其目光淫邪,顿时嗔怪起来,道:“只看你那双眼,便知心下没想什么好念头。”
陈斯远愕然,紧忙叫屈道:“好些时日没见过妹妹,仔细端详一眼也算没安好心?”
宝姐姐轻哼一声儿没言语。
待二人落座,宝姐姐想起尤老娘既去,说不得尤二姐、尤三姐便要守制……心下顿时了然,笃定陈斯远定是憋闷坏了,这才那般瞧着自个儿。
若是换了旁的,只怕心下还会别扭。偏宝姐姐不这般想。她身形微丰润,是以此前才会被宝玉打趣叫杨妃,为了身形纤细些,宝姐姐强忍着馋虫,每餐只吃小半碗饭,奈何这身子就不见单弱。
待与陈斯远相处起来,宝姐姐原本还怕陈斯远心生厌嫌,谁知陈斯远竟对其爱不释手……想起此一节,宝姐姐心下畅快之余,只觉二人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又想着,他这些时日憋闷得狠了……不若与他些甜头?
陈斯远不知其心下所想,赶忙正念正神,说起尤老娘丧事来。
宝姐姐听罢唏嘘一声儿,问道:“那孩儿——”
“还能如何?三姐儿养着吧,就说是抱养的,好歹能承袭尤家家业。”
宝姐姐便道:“也只能如此了。待得空我走一趟,总要劝劝三姐儿,这人还要往前头看。”
顿了顿,宝姐姐忽而压低声音道:“你可知,姨妈与凤丫头斗起来了?”
陈斯远讶然道:“什么时候的事儿?”
“便是这几日!”宝姐姐如今超然物外,既不亲近王夫人,也依旧瞧不上凤姐儿。当下便将二人的龃龉说将出来。
待说罢,宝姐姐禁不住笑道:“姨妈这几日还一直寻妈妈讨主意呢,你说要不要——”
陈斯远思量着摇摇头,道:“太太得了大势,那账房、库房都拢在手中,若不是老太太撑腰,二嫂子只怕早就认输了。回头儿与姨太太说说,此事隔岸观火便是了,她们二人斗得旗鼓相当才好呢。”
宝姐姐笑着颔首,又道:“还有一事,大老爷好似要往大名府施粥去。”
陈斯远略略琢磨,便道:“杀穷鬼?”
什么施粥,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