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他开口,一旁便有太监附耳嘀咕了一通,燕平王这才道:“为着那胶乳?”
“回王爷,正是。”
燕平王乐了,道:“出了正月也不见你来寻本王,本王还以为枢良心生悔意,不敢来见本王了呢。”
“王爷说笑了。”
燕平王道:“少说废话,用那胶乳可造了什么物件儿出来?”
“这——”陈斯远心说,总要先行敲定了再说吧?
“啧!”燕平王虚指陈斯远,与左右道:“看看,定是得了好东西,这是怕本王生抢啊。也罢,来个人,带着陈孝廉将那胶乳一事敲定下来。”
当下便有主事请命而出,领着陈斯远往后头去办文契。
所谓上头有人好办事,也无需陈斯远劳动,自有刀笔吏将一应文契奉上,陈斯远只消给付了七万庄票,再签字画押便可。
不过小半个时辰,文契定下。陈斯远也不急着去见燕平王,当下笑着与那黄主事道:“黄主事,鄙人扫听了一番,好似内府除了郑和岛,这琼崖还有一千多亩胶乳林?”
黄主事乐了,道:“怎么,陈孝廉也要一并包下?”
陈斯远笑道:“想是想,奈何银钱不凑手……却不知可否包下两年所产?”
黄主事如数家珍道:“琼崖总计一千二百亩胶乳林,比不得郑和岛,每岁不过产胶乳十万斤出头,值银四千两。”
陈斯远紧忙自袖笼里抽出一迭银票来,直把黄主事惊得眼抽抽!心道,好家伙,这位陈孝廉果然是陶朱公当时啊,先前掏了七万两庄票,如今眼都不眨一下又掏出来上万银票!
此人竟这般看好,说不得胶乳来日必有大用!
黄主事也是精明之辈,当下便道:“这个……陈孝廉莫急,这事儿须得禀明了王爷才好计较,本官实在不好拿主意。”
陈斯远心下叹息,情知不能如愿,便笑着与黄主事回返前头二堂。
再次见过燕平王,陈斯远便道:“学生造了实物,便在外间马车里,学生这就去取来。”
燕平王一摆手:“打发几个人跟着。”
当下便有几个小吏、护卫随着陈斯远外出。
他人才走,黄主事紧忙寻了燕平王禀报。那燕平王听罢捻须蹙眉,倒吸着凉气道:“陈枢良哪儿得来的银子?莫非将那李氏哄了去?”
黄主事鼻观口、口观心一言不发。这王爷不靠谱,什么都往外说,他哪里敢随口接茬?
少一时,便有护卫快步入内,抱拳道:“王爷,陈孝廉运进来一台车子,还请王爷移步观量。”
“神神叨叨。”腹诽了一嘴,燕平王懒洋洋起身,不一刻挪步出来,抬眼便见二堂前果然停了一辆板车。
模样瞧着与寻常一般无二,唯一不同便是轮子周遭包裹了一圈儿黑漆漆的物什。
燕平王瞧不出所以然来,便道:“陈枢良,到底什么名堂?”
陈斯远道:“烦请王爷坐上,命人拉着走一趟便知究竟。”
这二堂前乃是青石板铺就,又历经前明,从远处瞧还算平整,实则坑坑洼洼、凹凸不平。
燕平王也是个玩儿心重的,当下果然上了板车,又打发两个护卫拖拽着行走。起初还不觉有什么,待转了半圈儿燕平王方才恍然:“诶唷,这车平稳,好似比本王马车还强一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