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务傀儡身上。一组共十个家务傀儡,每个傀儡身上刻一道划痕。十道划痕,就组成了她所记住的那段最短的上古符号。这些划痕正确的组合顺序是岑再思自定的家务傀儡大扫除排班表顺序,想要钻研的时候把它们拼起来便能看,不钻研的时候这十个家务傀儡四散开来干活,划痕打乱,也不怕那些神秘的上古符号会污染到走进这里的人。祁白回忆道:“参悟石壁剑意的时候,我见到了悬珠主人留下剑影。那道剑影也在对我说什么。”
岑再思终于抬眸:“说的什么?”
他才筑基,没有“听"的能力,什么也没能“听"清。但他能看懂一点明显的肢体语言。
“不。在让我不要去做某件事……我听不清。”也正常。
岑再思不抱希望,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毕竞她虽然将上古神秘的文字符号记住了带出来刻下来了,但也全然没看懂那到底是什么意思。问随身老奶,随身老奶也说看不懂,并再次强调这是飞升之秘,被天道屏蔽了的。
于是这段“短长短短短短短长短短"的上古文字只能先暂且保留下来,待她结成金丹出关后再来勘破试试。
…若是还勘破不了,那就等结成元婴以后再来试试。“我要闭关两年。”
岑再思不再继续试剑石壁的话题,她盯着祁白那双微微发灰的眼眸,不容拒绝道:“我出关之前,你不要去境东,连沉石海周边也不要踏足。不要冲击金丹,得到再大机缘也不要。一切等我出关再议,听懂了吗?”不要踏足境东,不要走向他所比划的那个故事剧情。不要踏足沉石海,沉石海上时空错乱,万一被卷入其中再睁眼就是崇城了呢?
不要冲击金丹,一旦结丹便会解封太多东西。他识海中那个存在也定会变得更为强大,别等她一出关,这人就已经被全然操控了。岑再思很在乎祁白带来的故事。
他不能轻易死了去。
“你在祁家,有点命灯吗?"她问。
命灯,以修道者的精血在灵油中点就一盏魂火,人在灯在,人死灯灭。这是世家宗族中较为常见的一种手段,几乎每个宗门子弟在升入内门时都会点燃一盏属于自己的命灯。以便在外历练时若是出事,宗门能够第一时间赶去救命,或是收尸。
祁白摇头。
原先他刚入道时也曾点过一盏,只是后来父母亡故,祁家生变,他被关进了柴房小院,他的命灯也被轻轻一道剑气所毁。“那现在点一盏。"岑再思不容拒绝道。
她招手,一个刻着划痕的家务傀儡溜溜达达从里屋捧着石质的托盘滚出来。石盘正中摆了个金色莲花托,莲花托着枚玉盏,玉盏中清亮的灵油凝固不动,表面泛着层朦朦的淡红柔光。
点什么?
祁白似乎一时间难以理解这句话。
“你并非岑氏族人,命灯不可放入千阁中。"岑大小姐理所当然地说着,她耐心地处理闭关冲击金丹前最后的事宜,“这盏命灯点燃之后就放我院中,出关之时我便能立刻知晓你是否出事。”
祁白有点听不进去。
他好像胡乱地“哦哦"两声,也可能只“哦”了一声。总之呆呆地并指运功,失去了思考能力地,依靠着一些本能,从心头取出一滴浑圆饱满的精血,又将它引至那无头傀儡托盘上的玉盏之中。
腾地,命灯燃起。
此时尚是白日,祁白却恍然如置身于黑夜中的昏昏烛火之下。好半响,终于回神。
他凝眸看那盏命灯,摇曳的微红灯焰后面,岑再思微微垂眸,似乎在思考什么。
她脸上,灯焰温暖的投影在轻轻跳动。
祁白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知道自己将要落去何方。在明洲时,在秘境时,他的性命都好像一只轻飘飘的浮萍,在空中无处落脚。直到此刻,祁白才终于意识到:他轻飘飘地落进了这方小院中。即使小院的主人并没有在看他,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允许他在这里点起一盏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