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改得面目全非,但是,但是偏偏能运转。
“你阵法到底是谁教的?“大师实在忍不住发问,“我准备跟这位同僚认识一下。”
祁白摆阵的手没停,连脸都没抬起来,就这么边练习边回道:“没人教,自己看书学的。”
大师:……”
大师:“我问谁带你入的门!没人带你入门你上哪看得懂阵书?”于是祁白终于抬头,与大师白胖脸上的那双眼睛对视片刻,伸手从腰间仅有的一只青色储物袋中摸出本有点儿包边的蓝皮阵书。“没人带我入门,我自己看书硬学的。"他强调最后一遍,把那本包边阵书往大师面前一推,意思让大师自己随便看。蓝皮阵书上写着《阵法入门》这四个朴实无华的大字,厚度相当薄,大师用灵力将它托起,轻轻一抖,才发现这玩意儿居然只有半本。还是只有后半本。
大师:……”
大师终于勉强从特角旮旯里想起了关于岑大小姐这位小白脸未婚夫的一些风言风语来。
似乎是明洲祁家前任少家主的亲子?后来这样那样的不记得了,反正双亲俱亡,灵根普通,一直被祁家的人欺负,常年住在柴房里来着?大师常年不关心修真界的八卦,若不是岑大小姐的未婚夫这种八卦事关菱洲天宝轩的经营策略,李管事不辞辛苦地非要在耳朵边讲给他听,大师连这都不会知道。
…也就是说,这位五灵根的小道友虽然资质修为都平平无奇,但其实是个阵道天才。仅仅凭着后半册《阵法入门》便能自行入了阵道,用他那破破烂烂、稀碎无比的阵法基础,硬是将阵法学成了现在这个模样?大师默默地连喝了几口苦灵茶,五官皱起。从李管事在他耳边所讲的八卦内容来看,这位阵法奇才和岑大小姐的婚约多半是没法履行的。
门不当户不对还是其次,这两人的资质修为实在是天差地别。一个天生雷灵根,一个资质平庸五灵根,日后的修为差距只会越来越大,注定难成一对。如今拖着还不退婚,纯然是订婚的老祖尚未出关,无人越俎代庖的缘故罢了。所有人都知道,只要岑家老祖一出关,这桩婚约板上钉钉地会被取消。既然与岑家的婚事注定不成,又从祁家出走,灵根修为也都颇为一般,那这祁白倒还不如专攻阵法一道,至少在这上面他确实很有几分歪里歪气的天分…大师从凡人出身到小宗门弟子,再从小宗门弟子沦为散修,最后才因为阵法成就被天宝轩重金相聘,在这落了脚。
他自己的修行经历就颇为跌宕,两相加成之下,看着祁白,竞真起了层薄薄的惜才之心。
“停,你为何改动这里?”
祁白低着头:“可以少用一枚重晶。”
大师忍不住被气笑:“那你怎么不干脆连那儿也一起改了呢,还能再省一块。”
祁白仍旧低头:“不行。”
“为什么?那本阵法入门说的吗?”
祁白:“因为大小姐想要傀儡八只手同时各干各的,这段阵纹传送出去的灵力互不可干扰但需形成流通之态。改那里确实省重晶还灵力快,但她不想要,所以不能这么做。”
大师:……”
不会吧?
怎么有种就算退婚了他也会在岑家继续待下去的感觉。于是大师干巴巴最终:“哦。”
他没更多的话可以说了,但如果李管事强烈要求将岑大小姐与小未婚夫这个系列话本继续经营下去的话,大师愿意浪费半天时间,亲自捉笔给他写一篇。祁白在大师的示范和指导下绘制出了第一枚附着在傀儡上的阵纹,自己默默凝视了一阵,接着动作小心地收进腰间那个青色储物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