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有了一个简易的认知,为以后学习儒家经典、先秦诸子著作打下良好的学习基础。写成这样的蒙学作品,不能大卖,那一定是这个世界疯了!现在事实证明,他赌赢了。
书铺主人万分兴奋地把自己的存货都搬了出来,来来去去,缺一本就补一本,忙活整天,面颊热气一直不散。
好多人来买《三字经》!好多人来沾状元郎的喜气!赚钱了赚钱了!
感谢状元郎!
大
陆沂舟注意到了本次状元游街的路线里,包含了旧日陆家在汴京住所的那条街。
这很明显是官家为了让她“阿兄"能够衣锦还乡,制造的特例。陆沂舟”
官家的心是好的,可惜陆家在“陆九郎"眼里,和“乡"沾不上一点关系。现在陆沂舟就站在这条街上,微仰着头看她三姊姊。三姊姊骑在高头大马上,一手拽着缰绳,策马之态潇洒自如。她似乎看到了她,微微侧过头,眼中不自觉带上了点笑意。陆沂舟听到了周边都是尖叫声,吵得她心脏砰砰直跳。曾经的邻居们一口一个“九郎",好似和陆安很熟,说起陆安的曾经来有鼻子有眼。
“陆九郎?我认识!从小就很乖,又白又文静,像个女娃娃,从小就会念书!”
陆沂舟微笑。
根本就没有这回事,她那个真正的阿兄小时候可黑了,到处招猫逗狗,上蹿下跳,偏偏身体又不好,每次都把自己折腾到病倒,全家人就会去关心他。一一陆沂舟很小很小的时候,在那一次又一次“五娘你乖乖的,呆在这里,娘/爹去看看你阿兄“五娘带起来真省心“还好是女孩子,这要再是一个男娃,我们哪里照顾得过来”的话语中,便清楚知道,她阿兄是个不省心不乖的男娃子。而女娃子要省心、要乖,才会讨人喜欢……陆沂舟望着陆安,在心里很小声很小声地说:骗人,才没有,三姊姊就不省心、不乖,可我就是很喜欢很喜欢她。
旁边又有人激动地说:“陆九郎!我跟你们说,我和他可是从小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他尿床捣蛋的模样,我可是没少见!”陆沂舟继续微笑。
不可能的。因为身体不好,她这位阿兄小时候不管去哪,身边都围着一大群奴仆,也不被允许和外人玩,都是和奴仆玩。但其他人不知道啊,一听这人如此说,都是惊讶和羡慕地看着他。“那你岂不是状元郎的总角之交了?”
“状元郎现今如此了得了,岂不是可以提携你一二了?”“真是令人羡慕。”
“咱们也是邻居,你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也提携提携我啊!”那人咳嗽一声,道:“提携我什么的,还是算了,我这人懒散惯了,可当不了什么官。而且作为兄弟,又知道对方是君子,不会徇私枉法,又怎么能让他为难呢?″
“啊呀!竞然是这样?"其他人肃然起敬:“莫要妄自菲薄,九郎君是君子,你也是君子。”
“哪里哪里……
陆沂舟在旁边听着,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一转头,却看到一个蒙着面纱,万分熟悉的身影站在不远处,腰细腿长,除了胸前一马平川川外,穿起女装也毫无违和。一一是她真正的阿兄,陆家九郎。
对方没有发现她,也在看"陆安",眼里仿若有怒火升起。“她”在生气什么呢?“她”凭什么生气?!“她”会不会突然冲出去揭露一切?
“她”会不会毁了三姊姊?
“她”迈步了,“她"想干什么?!
天上的云彩飘来飘去,有时遮住阳光,有时又露出亮堂。“陆安"发烧躺在冰冷的床上。
“魏观音"躺在软绸被里,享受高床软枕。“陆安”碰到山匪,第一次面对血腥,尽管掩饰得很好也依然会恐惧,几乎站了整整一宿。
“魏观音"抱怨着今天的鸡肉,血丝没有清理干净。“陆安”在天寒地冻中,手上生了冻疮。
“魏观音”怀里抱着精致的手炉,慢悠悠走在院子里欣赏雪景。“陆安"一日只睡两三个时辰,竭尽全力去汲取自己所能接触到的知识。“魏观音"大多时间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喜欢什么,想要什么,魏家都念着陆家的恩情,为他找来。
一一凭什么!
无数的闪回,她没有见过“魏观音”的生活,但绝对不会差。陆沂舟浑身如抽了筋般酸软。
她踉跄了一步,手下意识想去扶什么,然后便撞到了一个硬物,下意识拽了一下,有什么东西摔落地面,于是手指擦到了一个物体,出现了刺疼。那是一个金属物体,闪闪发亮,触手冰冷,边缘也很锋利。是她挂在腰间的小刀。
陆沂舟这些天经常用它来杀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