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珠一颗颗掉落,砸在地上四分五裂,就像是此时的她,也要被这些话撕裂了。
她竞不知自己何时这般柔弱,这般矫情,可心痛是控制不住的。萧黎愣住了,第一次看她哭的这样伤心,震惊不已。从小到大,梨若都很要强,受伤从不掉眼泪。梨若装模作样地哭,萧黎见过几次,都是鬼把戏,一两滴泪装哭骗人的,他不以为然。
可这次,貌似不同……
他说了什么吗?怕死了?
萧黎站在原地,双手无处安放,故意咳了两声,扬声道:“别以为你装可怜,朕就会放过你,没用。”
梨若听不见他说什么,一手捂住心口,只觉得上不来气,头晕得很,视线也被眼泪模糊了。
意识涣散,她踉跄两步,身形摇晃,然后便失去了意识。萧黎下意识冲过来,稳稳接住她,抱着人躺在软榻上,声音发颤,“梨若!别在朕眼皮子底下装,朕不会心软的。”“你别装,朕不会被你骗了”
萧黎摸了她的额头,滚烫无比,“来人!宣随行太医。”静园灯火通明,直至三更天,帝王下榻的主院还亮着,随行宫人们端着水盆和汤药进进出出。
正屋门外,太医背着药箱出来,见陛下立于檐下,正欲跪拜却被陛下制止。萧黎:“人如何?”
太医连忙回:“高热已退,发热应是连日劳累所致,服了药,养养身子便好,这位娘子的身体还算强健,并无大碍,至于突然昏厥,应是情绪过激,过度惊喜或者悲伤。”
萧黎摆手,让太医退下了。
陆景云站在天子身后,努力揉着惺忪睡眼,半夜从被窝里爬起来,困得直打哈欠。
这一晚上都没睡好,折腾来折腾去,眼看着天都蒙蒙亮了。“陛下,要是没有其他事的话,臣就先告退了。”陆景云说。萧黎点点头,转瞬又喊住陆景云。
“去查查她收养的那两个孩子是怎么来的。”“是。”
萧黎斟酌着,顿了会又说:“等她醒了,你进去审问她昨夜宴会事宜。”“啊?”
陆景云两眼疑惑,迷茫点头:……是。”
还审问个什么?不就是高府的丫鬟做的吗?只是泻药而已,用来陷害人的,又不是真的毒药。
而且他进去……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萧黎垂头着,犹豫片刻,又说:“你记得跟她说,看在魏王求情的份上,朕可饶她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至于责罚……你自己看着说。”陆景云:“??”
什么活罪?真的有吗?
陆景云腹诽,无奈拱手:……是。”